了一眼,浑不在意,“碎便碎了,只需性命尚在,回去再重炼回来便是。”
澹台经名沉声道:“我方才查点过了,我等手中法器,不过是随意炼制的凡物,真正可堪使用的,连半数也不到。”
金忠台沉默片刻,“许是府中器物缺乏。”
“这怎么可能。”澹台经名一口否决,继而直视金忠台,目光灼灼,“忠叔不会想不到,这里面有何玄虚吧!”
金忠台叹息一声,把那法器残片接过,随手抛掷一旁,“往日法器被毁,也不是无有之事,贤侄莫要多想,这其中哪来什么玄虚。”
“我怀疑……”澹台经名话未说完,金忠台陡然打断,“胡乱生疑,无疑是自乱根脚,莫要多想,此事只是偶然罢了!”
澹台经名微怔,略作思忖道:“忠叔先前不愿退去,甘愿赴死就义,可见忠叔已经明了其中关窍。”
金忠台涩声道:“你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好评说。”
的确,金忠台早已明白其中算计,当他想通时,就不想活了。
盖因此事是澹台家自家事,他牵涉其中,无论做何种抉择,皆要违了他的心意。
而他铁骨铮铮,忠心耿耿,活着就要陷入他所忠心的人纷争,他不愿如此,这才决心战死也不走,起码保得忠心美名,也不用陷入艰难抉择,里外不是人的境况中。
面对这种境况,以金忠台的忠心和性格,他如此选择。
“你与我父相交莫逆,侄儿又是你看着长大的,这怎能算作外人。”澹台经名肃然以对,言语间,感情真挚。
金忠台浑身一震,顿了顿,叹道:“我老了,做不成事了。”
澹台经名宽慰数句,心中总算放下心来。
他方才所说,其实含有试探之意,而今金忠台表态做不成事了,无疑是表示,在澹台灵府的纷争上,金忠台是不会插手的。
这对澹台经名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却说灵门修士,忽见领头之人,被一个外来者突袭,惨遭身陨,不免乱了手脚,不堪者,甚至流露出惊慌之色,卫东城把眉一扫,“乌合之众。”
他剑锋一扬,捏指作诀,看中一人,顿时杀了过去,那人见剑锋袭来,不禁头皮发麻,自家首领在此剑下,一招便被杀了,他自己焉敢抵挡?
心中怯弱,失了斗战之心,想要暂避锋芒时,却不料那红芒来的甚快,他只感眼前一红,如被烈焰充斥,随后什么都不知了。
结果此人之后,卫东城掉转剑锋,挨个诛杀。
有澹台灵府的人在一旁牵制,那些灵门修士进退失据,退不得,战不过,卫东城剑法甚快,而十面锋流在其手中,愈显高妙。忽有数人想脱离战团,卫东城冷笑一声,赤渊剑红芒一涨,跳出虚虚剑气来,大致一数,约莫有七七之数。
他剑气挥洒,四十九剑各寻对头,来回绞磨斩杀,如是阵势严明的军队,但凡想要逃的人,要么就地被诛杀,要么被剑气逼回。
有卫东城相助,澹台灵府逐渐搬回劣势,建立胜机,盏茶工夫过后,所有来敌,均是被诛。
澹台灵府一方也不好过,损失了半数修士,至于千余凡人,被误伤而死的,多达三百余人,正所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莫不如是了。
此间一了,金忠台率领部众收拾残局,澹台灵府迎将上来,恭恭敬敬道:“再次多谢道友仗义出手。”
卫东城收剑而立,“无需谢我。”
澹台经名微讶,旋即郑重道:“道友说笑了,如此义举,我澹台灵府,自然要以表谢意。”
卫东城扫了他一眼,“你观我似说笑之人否?”
澹台经名呐呐一笑,这叫他如何回答。
卫东城也不理他,一指云天,“如要谢,谢天上那人便是。”
“天上那人?”澹台灵府心中纳闷,仰首举目一看,只见一个丰神潇洒,大气轩昂的修士,脚踏仙云,踏空而来,而身后还有两艘乘风楼船数十修士簇拥,只看一眼,他便知道,来者不是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