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北地已是万物凋敝寒风凛冽的景象,而南唐国内放眼望去入目却皆是绿景,所谓四季如春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徐泽邕站在石台之上,微微感受到了一些寒意,寒意来自于看台上的某些人,来自面前张同空手中银光闪烁的铁枪,以及万里高空中不胜其寒落入人间的几滴冰雨。
“银川派张同空。”
“秋山城徐泽。”
“入哪里不好,偏偏要进秋山城,有人花了大价钱让我打残你,前一刻又翻了数倍让我只给你留一口气,谁让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背靠着一座即将坍塌的秋山城,我想就算你意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会帮你出头。”
“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何意思?难道你要帮我出头?”
张同空哈哈一笑,竖起银枪说道:“当然不是给你出头,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你弄不清我为何要对你下重手,但愿你的身体不错,留一口气也能活下去。”
徐泽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打过,你便如此笃定自己会赢?究竟哪里来的信心?”
张同空傲然说道:“信心这种东西,当然是渐渐积累起来的,我张同空在两国武林中好歹也算是小有名头,而你一看便是个平庸之辈,寒门大试人才济济既然你在其中不出名那便是本事不佳,而且你代表的还是秋山城。秋山城代表的是什么?秋山城代表的是弱和败,所以你又如何能赢我?你若不服气,待会儿吃我几枪便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知道什么是难以跨越的差距了。”
徐泽邕微笑着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信心这种东西确实是渐渐累积起来的,所以待会儿你也只用吃我一剑便知道你自己到底行不行了?”
张同空双眼一眯话音阴狠道:“哼!嘴皮子倒是挺硬气,但愿你那小身板也能如此硬气。”
紧接着代表开始的铜锣在两人面前被敲响,徐泽邕与张同空便同时闭上了嘴,谁也不发一言,因为接下来要动的不是嘴,而是彼此的手脚和枪剑。
此时两人都在观察着彼此,就算张同空再如何的大放豪言,也不会连虚实都不探清楚便贸然的先发制人。徐泽邕也一样,因为此战需布局,想要布好局便要先看看多试试,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望庐也背了过来。
张同空手中的铁枪枪身银亮如月光,不知道是何材料所锻,只听枪杆落地之声沉重厚实想必重量应该也不会轻。徐泽邕看在眼里心想这必然就是梁逸清口中的月影星辉,只是光见到了银亮沉重的枪身,却并未看到无所不破的枪头是如何的星辉闪动。然而就在下一刻,徐泽邕便见识到了这杆名枪的威力。
“捣海!”
张同空见徐泽邕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便当他自知实力微弱不敢发起进攻,于是便先出一枪,只是这一枪并不是刺来,而是直愣愣的如一棍子拍向了徐泽邕,银亮的枪身呼啸而来,将周围的空气划的呼呼作响,这一枪张同空铆足了力气使出了八成的内力,所以势头看上去排山倒海非常骇人。
徐泽邕虽然被张同空忽然出手吓了一跳,可对方的的动作太大,仍够他从容不迫的提起手中木剑,然后向着枪身的某处刺剑一点,随后张同空声势极大的挥枪一击便在徐泽邕轻描淡写的点沧海下戛然而止化为了天空雨中的一声呼喊,只有声音传荡了出去,下落中的银亮长枪被一把木剑停在了半空。
徐泽邕有天生剑心能窥大多武器的破点,点沧海能破任何找到破点的招式,通常被点沧海击中破点的武器都会断裂或者彻底破碎掉,然而这杆月影星辉却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原因有徐泽邕手中握着的剑无论有多么坚硬也仅仅是把木剑,也因为这杆名枪确实足够坚硬,甚至根本没有所谓的破点,徐泽邕之所以能够停下这一枪,还是因为他曾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人不行。张同空这个人不行,本来堪称完美无缺的月影星辉,在他的手中便产生了破点,能够被徐泽邕一剑阻断攻势。
张同空双手握枪,再度出力企图向下压一下,可银枪停在半空中愣是纹丝不动,便气结说道:“说什么一剑便让我知道行不行,你已经出了一剑了,可我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啊。”
徐泽邕单手执剑面色轻松的说道:“我说的一剑,是我攻你的一剑,防守上我如果不出剑又怎么能够防得住你,所以我防你攻出多少剑都不作数。”
“难道我还能一直等到你出剑刺我不成吗?”
说罢,张同空撤去银亮的长枪,然后双手迅速的做了一个调换,丹田沉气一呼一吐间长枪的枪头便如一条暴起的蟒蛇般闪电般的再度刺向徐泽邕的眉心,而此时张同空手中这杆月影星辉犹如寒星锋芒般的枪头才算露出了真容,这杆枪的枪头竟然是透明的,只有拇指大小,看在人眼中晶莹剔透的好似一块宝石,然而却有六棱锋芒,更像是一颗夜间坠落的寒星扎向了徐泽邕。
这一刺一扎的速度太快,张同空变招的手法太妙,徐泽邕的点沧海无法再用,但他还有一套剑法防守更佳,正是杜方年早些时候便就已经教给了他的那套一手难盈。枪尖近在眼前木剑便在眼前划出了一手难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