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庐江沿千万里,云帝城前百万军。气运渊源万里长,一剑悟来踏破雷。
子时三刻,宫里便遣人来到了莲心台的门前,而龚恩雄还在院子里手持菜刀追着徐泽邕边跑边骂道:“你这不知进退的小畜生,叫你悟剑你睡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恨铁不成钢,真真气煞了老夫,我今天就替祖师爷清理门户,非砍杀了你不可。”
“师父呀,非我贪睡,乃是祖师爷托梦于我,告诫咱们大祸临头啊,赶紧跑路吧。”
“竖子!住口!”
龚恩雄见徐泽邕不争气的样子,气的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可大门已经被宫里的侍卫们敲开了。为了不让宫里的皇帝与大人们久等,这才拧住徐泽邕的耳朵,不管他大呼小叫的喊痛,将他丢给了大弟子后,才吩咐众人匆匆吃起了早饭。饭后,龚恩雄领着一众弟子来到了祠堂内,向着历代师祖跪拜了一番又取出六个剑匣,扫去剑匣上的灰尘每个弟子背上属于自己的那把剑,随着皇帝的召唤,静默的走向皇宫,迎向未知。
皇宫前的太监们还在清扫灰尘,殿上的皇帝未着龙袍,殿内的群臣们双眼内布满血丝。皇帝示意龚恩雄等人无需行礼有话直说,龚恩雄依然行礼却未说话,皇帝直言道:“你可准备好了?”
龚恩雄说道:“陛下可能错意了,臣虽是一派掌门却只是传道授业,早已荒废了武道不及我的徒儿们。”
“哦?那么是你的哪位高徒能够担此重任?”
龚恩雄指着身后的徐泽邕说道:“劣徒徐泽邕!”
徐泽邕此时还是一脑袋的浆糊对是些什么事还茫然不知,只是心中纳闷师父干嘛又提我的名字,于是便迎上了后周之主那带有笑意的目光。
“你便是徐泽邕?”没想到还是皇帝先开了尊口。
徐泽邕唯唯诺诺的答应道:“是了,是我。”至昨日,他都从未想到此生能与皇帝见上一面,还有这些曾经跺一跺脚后周都要震上三震的朝野大员,而现在他站在这里与皇帝对话,虽然国将不国。
看着徐泽邕年轻的样子,皇帝大悦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后周人才仍未凋敝。”
徐泽邕对皇帝的话很是迷惑不解,但是犹豫紧张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皇帝又说道:“你要去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更是艰难无比,你师父可曾跟你说清?”
徐泽邕顺口诧异道:“啊?我不知道什么事?”
皇帝又看向了龚恩雄,问道:“你不曾告诉他,自己要与城外秦军比武以命相搏的事情吗?”
一股莫名的胆怯感突然袭上心头,徐泽邕慌张说道:“师父您不是认真的吧?武功我根本就没怎么练过,您叫我整天枯坐悟剑我也一直是在偷懒打瞌睡,就算是练剑也只是每天对着木桩刺上二百下,从小到大跟人打架没有赢过一次啊,街坊邻居谁都叫我一声徐无用,从这里随便挑个老大臣都能打翻我,我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凶残的秦人。”
听着徐泽邕的话皇帝不由的向着龚恩雄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而龚恩雄骤然抬起双臂搭在了徐泽邕的肩上,声若铜锣敲响在众人的耳边一样说道:“徐泽邕七岁入我门下,持观照剑每每枯坐悟剑时必有无由之怒,随后我用师门秘术固脉金针封其太冲、角孙、风池、檀中、肩井、肝俞、太溪七穴锁其怒气、意气、朝气以至于遇事软弱怯懦,如今已有十九载。今日解除固脉金针,再加我一甲子的功力助他今日成就无双盛气,辅以本门其余五人本命剑器应能独战城外秦将十人,尽忠国家。”
龚恩雄边说边做,以至殿内突然刮起无名旋风,双手化掌在徐泽邕周身连拍数十下后有七点寒芒猛然自徐泽邕体内飞出射入殿内石柱极深处,随后又有金光点点散发在其身周遭。龚恩雄双手变幻手印猛然喝道:“收起!”一甲子功力化成的旋风带着点点金光便在一瞬间内全部纳入了徐泽邕体内。龚恩雄做完了这些后,盘腿坐地,面容苍老不堪再无以前的矍铄,头发也由花白变全白,而徐泽邕却已昏迷倒地由其他师兄们扶起。
这一刻的徐泽邕恍如进入了一场春秋大梦,自龚恩雄双臂搭肩起徐泽邕便随之进入了跟悟剑时一样的那种沉睡状态,每每悟剑便会莫名睡去,与现在不一样的是悟剑之时少有异象而现在他的梦中世界却是满空的横生异象。
一道道霹雳惊响着天空,一条紫色的雷电纠缠着天地,满眼的电闪雷鸣直达万里。忽然一片金光透过云层染亮了半边天,一群群神佛破开雷鸣闪电接连涌出端坐在云霞间,却是各个怒容满面,紧接着梵唱响起天开云散,一年寒雪,一年酷热,一年狂沙,一年暴雨,有四季接踵,有万物迁徙,有人出现放牧牲畜,又有人出现战阵厮杀,有一刀横绝起落之间百颗头颅离体,又有一人与他人爆发打斗致山崩海啸,拳可摧山填海,气可吞纳八方,举手投足间风起云涌,不知过了多久天地才复平静,大海波澜壮阔,陆地生机勃勃,天空中群鸟翱翔,万物一片祥和,有人间真皇,佛国如来,仙班玉皇,有大道周始运转,生死轮回不息,映在梦境中的世间就是如此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