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咋说,睡了杜二娘,丁万宝内心里有几分荣光。那可是李全贵的媳妇,十里八村除了他还真没哪个爷们敢往她身上爬。
女人睡了、李坏水的绿帽子也扣上了,又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夜,可这事还没完,不把胡玉娘睡了心里多少有点遗憾。杜二娘已经开窍儿了,以后再不用把鸡子往炕上顶,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搂上白花花的正经娘们!
丁万宝觉得这李家的大院还得去,不但要去,还要经常去。
眼下他得先去趟县城,等回来时再接着祸害李家的女人。
高丰是个小县城,人口不到三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青楼、茶楼、大酒楼,货店、粮店、大车店,大商号、小馆子,各行各业都有经营。
丁万宝走进县城,小眼睛眯缝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甚是警觉。
县城里五行八作啥人都有。佛爷(小偷)勾搭水滚子(地头蛇),专打外哈(外地买卖人)主意,也有山上的皮子(刚入伙的小土匪)到城里砸窑练胆儿。有帮胡子贩卖黑货的人,这里叫走头子,带孩子上街得小心那些‘吃长路的’(人贩子)。城里也有来踩线儿的胡子,里口来的(本地同伙)见到野毛子(外地土匪)抢生意,必定拔刀见血!
丁万宝知道,在城里啥都能露,就是不能露财。你把屁股露出来,别人顶多骂你疯,可如果你露了财,说不定就招来祸害。自己背的人参再怎么也值十个银元,银元可是让人动邪念的玩意。小偷土匪都得防着点,甚至跳子(警)和花狗子(兵)都得绕着走,不然被他们硬把参拿了去你也只得忍着。
还有那些跳坑子(赌博)输红眼的人,这样人啥事都干的出来,看谁水海(钱多)就盯谁!
街上拉车的、卖艺的、还有耍狗驼子的。对面算卦的老先生摆弄手指给人看八字,嘴里叨咕着子丑寅卯、金木水火之类的玄话,把老太太忽悠得晕头转向。头顶的茶楼上,说书的呜呜呀呀不知道说的是哪段?街角那些‘靠死门扇的’(乞丐)躺那像条死狗。
街上热闹、天也够热,‘砍黑草的’(剃头匠)把自己也剃了个秃瓢……
丁万宝到酒楼先卖了杨六爷的山鸡,又到药铺卖了自己的‘棒槌’,五只山鸡卖了不到一个银元,自己那卖相不错的人参也只卖了八个银元。这就是走山人的命,出生入死搞到点好玩意,可到了城里,货商们统一往死压价,东西再好就给这些钱,你爱卖不卖!小县城本来货商就少,他们联合到一起基本就形成了垄断。
不过丁万宝倒是想得开,反正自己就一人,多了少了够花就成,所以也没太在意价钱。卖完货没急着回去,不去窑子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赶路,找了家小饭馆走了进去。
馆子里有三桌散客,刚进门,店里的小二迎了上来……
“客爷,您来点啥?小店有面条、烙饼、新煮的高粱米水饭,小菜老酒、样样齐全……”
丁万宝不爱听他白话,不耐道:“四张饼一碗素汤,汤里卧俩鸡蛋”
“得嘞!”伙计一点头,转身向后厨高喊道:“四片翻张子,素汤飞俩滚子!”
“草!”丁万宝心里暗骂:‘你个店伙计不学买卖,学你娘的哪门子黑话?’
不大会,饼子和汤一起端了上来,他坐那边吃边琢磨胡玉娘的身子,汤没喝两口,哈喇子倒掉碗里不少。
正吃的时候,门口进来个人,一身商贩的打扮,站门口寻视一圈,径直走到丁万宝旁边一张桌。此时那桌正有一个人在喝酒,见到来人,俩人默契地同时点头,目光轻轻扫视周围……
“胡子!”
丁万宝心里码定这俩人是土匪,两个人衣着都是行脚商人摸样,可当进来之人目光扫视出去,他已经断定是胡子无疑。
当官的有官气,做匪的自然也有匪气,只是这种气质在有意遮掩下很难被发现。
丁万宝从小在链甲山长大,常年与胡子厮混,对土匪的门道甚是熟悉,哪里有看错的道理?
见到两个形色普通的商贩露出一丝匪气,他心里立时警觉起来,立起耳朵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他心想:‘爷们下山几年,不知道现在的胡子堆里有啥新鲜事儿?哪个山头拔尖了?’
本以为这俩土匪会说一些黑话暗语,没想到这俩人说的是普通话。
‘姥姥的!这他吗啥世道?店伙计说黑话,当胡子的却他吗唠正经嗑,整反了!’
丁万宝心里骂着,有心无意的随便听了两句,没想到从二人的对话中,还真听出了一点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