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雪白的蒸汽袅袅上升,摊位旁边放着两方桌椅,桌上是筷子筒,而搬运用的手推车就在摊位后面,摊主是一个已经白了头发和胡须的老头,脸上手上和身上能看到的肌肤都布满皱纹,嘴唇在寒风中冻得发紫发黑,身上的粗布麻衣东一块补丁西一个破洞,却在见到她们时硬生生扯出笑脸。
“三位姑娘,买点包子吧,是老头亲手做的,这么大冷天暖暖肚子也好。”老头诚恳的说着,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眸闪烁着期望。
元元彻底动了心,看着老头的目光充满动容和同情,无声请求着前面的蓝夕,媚生却好似无动于衷般直直站立在那,目光更是没有放在摊主身上,她相信小姐自有主张。
果然,站在前头的蓝夕轻轻颚首,元元立刻掏出一锭银子走到摊位前,笑逐颜开道,“老板,这个够吗?”
老头开心之余不免犯了难,几天来总算开张还是大主顾,可这银子太大了他找不开啊,又怕时间耽误久了客人甩手走人,罢了就老实说吧,“姑娘有没有小点的,老头找不开。”
谁料,他刚说完便听几步之遥的姑娘说,“不用找了,这些包子我家小姐全都买下,你包好后送到那家客栈。”说着手指了指斜对面的福来客栈,向前头的姑娘点头。
等媚生说完蓝夕才抬步走向福来客栈,也不去管那位兴高采烈的老头摊主,元元放下银子后加快脚步跟上,其他摊主看到这种情况后也想碰碰运气,拿了几样看得上眼的货物跑过去推销,奈何那三位女子眼光甚高落得个无功而返,只能睁着羡慕的眼睛看老头将所有包子送入客栈,自己揣着银子推着手推车回家去了。
这家两层楼的福来客栈还算过得去,桌椅板凳都被掌柜打扫的一尘不染,因为瘟疫只留下他一个人苦撑,一个月下来总算有客人入住,出手又大方,乐得掌柜合不拢嘴,对待蓝夕她们更加热情了,安排好天字房三间,亲自换上全新的被套床垫,满脸笑容下了楼把刚送来的包子搬去厨房,便在厨房内忙活开了。
蓝夕的房间在二楼正中央,媚生和元元一左一右,她推开窗门,底下就是客栈后面的街道,和前门的街道一样萧瑟,破了的灯笼在寒风吹动下滚到墙角跟,两边还有许多被踩扁的竹笼子,废弃的纸张低飞,大半时间才会有一两人经过。
媚生站在蓝夕身边看着落魄的街道叹息,“这寮城因为就在圣阳旁边向来富裕繁荣,没想到如今变成了一座死城,看那些人穿的,就是圣阳的乞丐也比他们好啊。”
“无妨,会好的,你们先回房休息吧,吩咐掌柜的别来打扰,今晚我们在城中走走,查查那恶鬼究竟做了什么?”银铃般的嗓音动听悦耳,蓝夕淡笑着说完朝床榻走去。
“是,小姐。”福了福身,媚生应下后关好窗走出房门,向走来的元元使了个眼色便下楼去吩咐掌柜,元元懊恼的撅起嘴,却是听话的转回房休息。
城门外,顾陌曦带着两名暗卫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寮城,他们停在城门前时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从圣阳一路用轻功掠到寮城显然是一件极消耗体力的事,三人待平复气息后才进城,看到的皆是死气萧条的景象,让顾陌曦英气的剑眉紧紧蹙起,曾经见过的繁华城池如今变成如此落魄了吗?
炎向摊贩打听了消息后回来禀报,“王爷,那小贩说午后有三名女子进城入住福来客栈,看样子是准王妃她们,王爷是去住客栈还是知府府衙?”
顾陌曦想也不想便往斜对面的福来客栈走去,进了门掌柜不在,他自行上楼一间一间寻找,只有三间天字号房门推不开,显然夕儿她们应该就在里面,依照那两位婢女的性子,夕儿住的定是中间。
炎找到掌柜要了房间后和另外一名暗卫走上楼,向顾陌曦说明了房间所在后便双双回房休息一下,实则是不想打扰王爷和心上人相处。
顾陌曦抬手敲响房门,里面立刻传出一声“进来”,揣着激动推开门跨进,一眼便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地,她没走,真好。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披散着乌亮的墨发,一手执梳一手握发,那紧密的梳齿细细打理着秀发,发丝浓密黑亮十分柔软,披散在背后更衬得肌肤如玉,凤眸紧锁那白嫩的玉背,顾陌曦呼吸一紧立刻移开目光,双颊微微发热,不消一会视线又忍不住往女子身上看去。
“怎么了媚生?”半晌听不到声音蓝夕边问边转过头,见门口的男子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继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夕儿,你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为何还要过来?”顾陌曦大步踏来,手接过蓝夕手中的梳子亲自为她束发,半是责怪半是询问道。
蓝夕细细的眉毛一扬不答反问,“那你呢,明知道这里瘟疫横行为何还要请旨过来?”
“这不一样,我是王爷不能弃百姓于不顾,听话夕儿,回去吧,我不想你有丝毫闪失。”低低劝着,顾陌曦从后面抱住她,有些颤抖的手似乎她真的会受伤般。
顾陌曦确确实实为蓝夕着想,确确实实不想她有闪失,然而他显然忘了她不是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