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现在,这个十七号监禁室已经有半年没有进过新人,大家都混的熟了,顶多就是踢一脚甩一巴掌的事。这种无趣的日子,早就厌烦透了。
新来的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味道令他的心都悸跳了一下。这人的气息,比他以前在道上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来的凶悍。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无数次拼杀练就的本能给嗅出来的,他的心砰砰的狂跳,肌肉在无声的颤抖,就跟草原上的狼一样,面对危险时,身体本能的感到恐惧。
但他却越觉得兴奋,满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有什么能比将一只可能比自己还要凶猛的野兽踩在脚下更来的让人心情愉悦呢?
麦长彪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上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变的苍白的皮肤都隐隐现出病态的红色来。
他努力压制住眼睛里止不住的狂热,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叶重的床边,对下铺的光头露出来的讨好的笑容视而不见,往常总是闭的紧紧的嘴挂出一丝笑意:“兄弟,叫啥名字呢?”
叶重已经铺好床上的铺盖,合上眼睛在那闭目养神。耳朵听见那精壮男子走过来的声响,却没有作丝毫的反应。进来时那名警察和精壮男子的嘀咕,就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知道这些人要动手也要等到晚上,现在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对自己怎么样。
所以,他对这句问话,依旧是没有作任何的理会。
“嘿嘿,兄弟,哥问你话呢!”麦长彪眉头一皱又立即舒展开,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只手往叶重的肩膀上抓去。他还在为开始那落空的一抓而很是不爽,存心再掂量掂量一下对方,警察只说不准闹事,没说不让小打小闹不是!
叶重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这个牢头的手抓了过来,可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继续闪避。
“哈,还真是有个性!”麦长彪不怒反笑道,已经扣住叶重肩膀的手猛然发力。既然这人不知好歹,就先吃点苦头再说!
但是他使上了八分的力气,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接一根的慢慢凸了出来,却没能让叶重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不能让他睁开眼睛瞧一下。
麦长彪惊讶了,自己手上有多大的力道自然清楚的很,寻常的核桃都能直接捏爆,这人身上长的还是肉吗,骨头总不会是铁打的吧!
对方既然不拆穿他,他也见好就收,将手给缩了回去。反正现在也不敢做的太过头,再说看那轻松的样子,即便是使上全力,也未必能收到什么效果,反而让自己下不了台。
他心中雪亮,第二次的较量,自己又输了。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是龙,进来得盘着,是虎,进来得曲着,这里只有自己说了才算!
旁边的十双眼睛都失望了,他们可是眼巴巴的看着,想看看老大怎么带给他们一场好戏。
与叶重相临的床位是个矮小精悍的小个子,当即就把眼睛横了过来:“他娘的,彪哥问你话呢,赶紧给老子起来说话!”
这人脾气暴躁的很,本在东江做小生意,与别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结果对方人多没能打过,这个仇就算记下了。忍了几个月,也计划了几个月,把对方的一只手给齐腕剁了。也是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被扔在这一年多了。
叶重还是没有反应。
那个先前就被吓住的胖子是睡在对面的上铺,将所有都看在眼里,小声的嘀咕起来:“这人该不是个哑巴吧!”
他的下铺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估计是好色过度,把身子骨给掏空了,脸色苍白的吓人。他就是除叶重外最后来十七号的人,平时最受欺负,眼瞅着来了个新人,巴不得将挨揍的目标转到其身上,又也想过过欺负人的瘾,立即接话挑拨道:“怎么可能是哑巴?那样干部还不先交代一声?我看他就是不服众位大哥?”
这话确实有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哑巴耳聋一类都会事先交代清楚。
旁边几个早按耐不住寂寞的家伙也纷纷附和。
麦长彪没有做声,但下铺的光头却清楚的看见他眼睛里的怒火,眼珠一转,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身手敏捷的不象话,还丝毫没有撞到挡住大半空间的麦长彪的身躯。
光头一站直就伸手去揪耳朵,但是叶重眼睛睁都没睁,脑袋往里一偏,就闪过这一抓。不过光头却也灵敏,没揪到耳朵便揪住了衣领,还顺势欲朝着外面拖,嘴里还叫嚷着:“先打上一顿再说,看你还装不装哑巴!”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揪住衣领了,为什么某些人就是喜欢这样做,要知道这可是擒拿格斗里面的大忌。
但是这不是叶重现在考虑的事情,他知道老是不做声也不行,有的人会觉得你好欺负,有的人却是觉得你太嚣张,看来不展现一下武力还真不能清净。
他本来是想不到最后的关头,不先行惹事,毕竟钟世安那伙人指不定此时就等着他动手,好借机生事。但是现在又被人辱骂到了老头上,不可能再忍下去。
他睁开眼睛,盯着光头,沉声说道:“放手,再收回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