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往哪走?我走了您和娘怎么办?”任千岳瞪大双眼,惊讶道。
闻言,任政和一时默然,眼中闪过道道明锐精光,紧了紧眉头,说道:“这你不必担心,如今我朝与尧国大战在即,正值用人之际,更何况我又是三品武将,洛太师不会因此事而将我如何,顶多削减官爵,不会对我施加太重的惩罚。”
“是吗?”任千岳将信将疑地看着父亲,心内不禁有些懊恼;无巧不成书,事已至此,纵然后悔又有何用,如今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逃,二是死!
任政和走到儿子面前,脸上满是和蔼的微笑;“走吧!爹娘不能没有你,即使你不在身边,只要我们知道你过得好好的,就了无遗憾了…!”
“爹…我…!”任千岳心头一颤,双眼不禁一红。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任政和轻声道:“跟我来。”
片刻后,任千岳随着父亲行至府院最中央的一栋楼阁前,此处便是任政和的住处,二楼有几间卧房,三楼面积则要小上许多,已被任政和布置成书房,而三楼即是父子二人此行目的地。
任政和走到立于窗前的一张高脚桌前,桌上放有一根精雕细琢地剑台,一把刀,和一把三尺长剑;任政和将那三尺长剑取下,审量一番泛着暗金色幽光地剑鞘,转身走回任千岳面前;“此剑名为“愁心”,你拿着它,留做防身之用。”
接过愁心宝剑,任千岳沉重的点点头。
“去看看你娘吧!一个时辰后出发!”留下这句话,任政和转身离去。
“爹!”任千岳出声喊道,将心中感慨万分地任政和惊回神,遂即双膝着地,郑重地说道:“孩儿不孝,让您费心了。”
“起来吧!”
任政和紧了紧双拳,无奈地举头长叹,心底一片怅然:“孩子啊!身为父亲,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只要你能离开圣洲国,就天高任鸟飞了。”
任千岳捧着愁心宝剑在原地愣了许久,之后便叫上孟显,前往后花园拜别母亲。
后花园中。
“娘!孩儿走后,您要多多保重身体,我一定会回来看您!”
凉亭下,任千岳对母亲杨英说道。
“唉……”杨英低头一叹,泪珠儿自眼角滑落;“我苦命的孩子啊!你这一走,等于要了娘的命啊!”
“娘!我……”任千岳蹲在母亲面前,看着那张历经岁月沧桑地脸庞,眼睛湿润了。
杨英抹掉眼泪,欣慰的看着儿子;“你爹把那把剑给你了吧?”
“嗯!给我了。”任千岳应声道。
杨英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你去收拾好行李,娘去给你准备些东西!”说完,便一人向住处走去。
一个时辰后。
一家人聚在府院后门,任千岳肩负两个大包裹,细心聆听离别前父母的交待。
杨英伸手抚了抚任千岳那修长的鬓角,含笑道:“岳儿,记住娘的话,那个锦囊一定要到像你爹一样厉害时才能打开!”
“知道了!娘。”任千岳点头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给你准备的铁髻驹就在门外,你要一路东行,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圣洲国境!”任政和沉声说道。
任千岳看了看二老;“爹娘保重!孩儿去了!”
“千岳!等等我……”
任千岳转脸望去,便看到背着个包袱的孟显快步奔来。
“孟显,你这是干嘛?”任千岳上前两步,问道。
孟显兴奋地说道:“咱们是好朋友嘛!肯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已经跟我爹说好了,和你一起去闯荡天下!”
“这……”任千岳转脸看着父亲,心里很希望孟显能和他一起走,但又觉得不现实。
任政和略作沉思,对孟显说道:“岳儿此行坎坷多变,你跟着恐有不妥吧!?万一出了事,叫我如何向你爹交待啊?”
孟显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没事,我爹已经答应了,再说,我与千岳不同,我可以随时回来啊!我们在一起,能互相有个照应嘛!”
任政和沉默下来,遂即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去。
孟显当即急不可待地拉着任千岳的手臂;“走,千岳!”
杨英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纵然万般不舍,只得化作心底一声蹉叹!
拜别父母,任千岳同孟显走过后门外的小巷,便看到一匹通体黝黑的神异骏马拴在巷口。
“你跟我走是可以,但只有一匹马啊?”任千岳看着体态肥硕的孟显,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孟显则是狡黠一笑,指了指前方,道:“我也有准备啊!你看!”
顺着孟显所指方向望去,任千岳便看到一名老叟牵着一匹白色骏马,站在前方不远处。
任千岳眯了眯眼睛,随即了然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嘿嘿!走吧!”
孟显犹自走向牵马老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