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别乱动!”
任千岳结束了一夜的修炼,此时正沐浴着晨光,韩天月在殷勤的为他梳理头发。
韩天月极为娴熟的将任千岳的修长乌发结成束,构成冲天髻头的雏形,然后用一根红线固定,转身迈动碎步回到房内,转而取出一根蜡黄色却又泛着淡淡血红的龙尾玉簪和一个银白色的镂空发箍。
片刻后,韩天月把髻头梳理完毕,套上发箍,插上龙尾玉簪,后又仔细端量一番,目光停留在龙尾银簪之上,灵动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神色,语气低沉的轻声道:“哥哥,这是我爹最喜欢的龙尾血玉簪,一直被我戴着,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哦!”
闻言,任千岳眸中涌现一抹痛惜,转身扶着韩天月那柔若无骨的肩膀,柔声道:“发簪是你爹留给你的,怎么能送给我呢”
“龙尾血玉簪是男人戴的发簪,我戴着很不相配嘛!”韩天月嘟着小嘴说道。
任千岳欣然一笑,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随即转身后望,便看到一个中年奴仆带着一名身着淡青色宽松袍服,体态略显肥硕的少年匆匆行来。
第一眼看到那肥胖少年,任千岳顿时双眼一亮,紧忙迎了过去,随即惊声道:“呵!原来是你小子!”
“嘿嘿!千岳,好多天未见,别来无恙啊!”肥胖少年笑道。
肥胖少年除了孟显,还能有谁?
……
距离任府不远处的酒楼内,任千岳与孟显坐在靠窗的餐桌,点了几样小菜,还像模像样的要了一壶酒。
任千岳将酒满上,随即手肘撑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孟显,眉头不由皱了皱;疑惑道:“孟显,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胖了那么多!”
孟显一愣,当即摇了摇头:“没有,还瘦了不少呢!”
任千岳将脸上前凑了凑:“既然瘦了,为什么你的脸比以前还要大?而且眼睛都被肥肉挤成一条缝了!”
听到这话,孟显的神情迅速黯然下来,无所适从的垂头看着双脚,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倒是说啊!”任千岳沉着脸道。
“唉……”
孟显抬起头,双眼中满是惆怅,语气低沉的道:“实不相瞒,千岳,在你离开后,李才就开始纠缠我了…以前我不知道,直到领教了他的整人手段后,我才明白,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无耻到极致的变态狂!”说道最后,孟显突然间激动起来。
“哼!”
提及李才,任千岳嘴角连连抽搐几下,双手紧紧握起,指关节顿时发出一阵噼啪脆响声。
“呼…”抚平心底激荡的情绪,任千岳语气格外森冷的说道:“李才这个混蛋似乎对玩弄人有着偏执的热爱,当初我被他折磨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嚣张不了几天了……”
看着任千岳已经涨红的脸庞,孟显顿感一阵恍惚,似乎是刚认识任千岳似的,他脸上的澎湃怒意,无以复加的仇恨,周身弥漫着的森冷气息,竟然让孟显心中涌现一抹不可抑止的惊惧!
孟显知道任千岳已经完全动怒,他那骇人的神色,似乎对李才的仇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隔了如此之久才见上一次面,孟显不想因为李才的事而破坏兄弟相聚的欢愉气氛,当即急忙转移话题。
“你说我变了,依我看,你的变化更大,几乎等于是完全换了个人!”
听到孟显如此说,任千岳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双掌揉了揉脸,微笑道:“这个我知道,搬到城里才不过七八天时间,我就遇到许多想都无法想象的事。”深深地看了孟显一眼,任千岳继续道:“这段时间,你的修为精进不少,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突破到开元境了吧?”
孟显点点头,道:“托你的福,我的修为一路猛涨,可是不能跟你比啊!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压抑,肯定比我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而且你整个人的气质竟然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感觉!”
“哈哈哈!”
任千岳悠然笑道:“你也太言过其实了吧!”
孟显摇了摇头;“没有!我实话实说,要不是跟你认识,估计我一眼都不敢看你!”
任千岳也没搭话,和煦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干!”
…………
任府大门前的道路极宽,宽度约有四丈左右,道路另一侧是一排排民居,各处院落之间均有一条数米宽的小巷子;此时,其中的一条巷子内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交头接耳的在说些什么。
“严享,给!这是一万两银票,你给我听清楚,你现在就潜入任府,把里面的那个小女娃劫走,纸条交给任府的人,然后到南城郊外洼地找我!”
说话之人脸型修长,脸庞上遍布着臃肿淤青,细看之下,赫然是被任千岳打得措手不及,狼狈逃窜的朱之由。
朱之由口中的严享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毛脸大汉,两腮之上的茂密络腮胡根根竖起宛若钢针,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手中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