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忘川酒楼,任千岳想象中人满为患的一幕并没有出现,二楼姑且不论,单单一楼就仅有十数人零星的分布在各处,这家青岳城最为高档的酒楼除了装饰奢华,宽敞大气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凸显出酒楼的独到之处,生意也没火爆到人满为患。
酒楼门口一侧停着几顶奢华銮轿,任千岳从中推想到各方权贵已经到来,就与宋戎一起到了二楼。
二楼各个角落均放有一只将近一丈高的巨大花瓶,极为惹人注目,也唯独这巨大花瓶让任千岳多看了几眼,其他的则是与他想象中无异。
或许是因为宋戎说出朱之由可能会针对他一事,任千岳神色略显忧郁,眼中总是闪烁着疑惑不解的精光;任千岳并非担心朱之由会找他麻烦,因为宋戎口中的那位修为高深莫测的前辈是朱之由的爷爷朱城,所以他担心朱之由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两人围着环形走廊转了大半圈,在一间门楣雕琢精致的包厢门前停下。
任千岳正环首四顾,宋戎看了他一眼,好似看透任千岳心中所想,微微笑道:“前辈不想宣扬此事,所以把整个二楼包了下来。”
任千岳明白的点点头,宋戎便叩了叩门:“前辈,任公子已到!”
宋戎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人打开;宋戎入内侧身让任千岳走到前面。
坐在主位上的一名中年人在看到任千岳时,眼睛不着痕迹的眯了下,眼中露出一丝讶异。
任千岳刚在圆桌前落脚,在座的八人便有六人起身向他稽首问好,只是众人的表情均是不约而同的微愣一瞬,任千岳并未察觉,友善的笑着一一回应着;而后看向那落座于主位的中年人,当即神色微惊,总觉得中年人气质就如江海般浩瀚,他神态随和,身上穿得仅是一件质地一般的麻黄色长袍,气息雄厚,略带和善笑意的脸庞上刻有岁月留下的沧桑,披散在肩后的霜色斑驳的长发为其平添了一分桀骜;相貌如此年轻,任千岳委实看不出他会是朱之由的爷爷,朱城!
至于坐在中年人身旁那个三十多岁的长脸青年,看他一眼就让任千岳不禁想到一种动物——驴。
其实说像驴倒有些过份,那青年的相貌算不上丑,只是脸长得有些另类而已;他看着任千岳的目光似乎不那么友善,之前没随着众人起身向任千岳问好的两人他就是其一,另一个则就是坐在主位的朱城,通过那长脸青年对自己的态度,任千岳便确信他必是朱之由无疑。
宋戎上前向中年人拱手道:“前辈,这位就是督军大人之子,任公子。”
任千岳对朱城微微躬身,道:“晚辈任千岳拜见前辈!”
“嗯!请坐!”朱城和善的点头道。
在座众人皆是青岳城豪门权贵子嗣,而任千岳的地位又高上他们一头,因此众人就将主位第二的位置让给他。
就在任千岳还未坐稳身子时,一直在凝视他的朱之由悠然说道:“不愧为督军大人之子,修为居然如此深不可测,以我精炼境中阶的修为都看不出您的确切实力!”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错愕的看了看任千岳,又瞥了眼皮笑肉不笑的朱之由,神色均是有些不自然。
在座众人当中实力最差的都有开元境中阶修为,朱之由更是冠领在座年轻人之首,精炼境中阶修为,岂会看不出任千岳的修为?
此时,众人不由得在心里替任千岳感到不幸,这可是麻烦缠身的前奏!
任千岳对此早有预料,却没想到麻烦会来的这么快,朱之由含沙射影的言语并未让任千岳感到所谓的羞耻,在坐定身子后,满脸淡然的直视朱之由,微翘的嘴角噙着一丝冷意,淡淡的说道:“阁下果然慧眼如炬,我就这点儿浅薄修为,难道你都看不出来?”
任千岳的话又让众人的表情再一次转变,坐在身旁的宋戎更是暗自对着任千岳翘起大拇指。
“呵呵!”
被任千岳反将一军,朱之由却是嗤然一笑,道:“任公子太过谦虚了,我的眼睛有点儿不舒服,所以没看清楚!”
“由儿,倒酒!”朱城转脸看着任千岳,对朱之由说道,脸上的表情好似定格住一般,始终挂着和善的浅笑。
任千岳与朱之由仅说了几句话,却让众人觉得他们像是打了一架似的,若非朱城插嘴,战况或许会愈演愈烈!
朱之由对爷爷朱城的吩咐没有半点不快,当下急忙拿起酒壶,捂着袖管,为朱城斟了一杯,且很是殷勤的把酒杯向朱城面前推了推,然后扫视众人一眼,坐了下来,微翘的嘴角带有一丝得意。
朱城也没去碰酒杯,转脸看着孙儿朱之由,和善的表情突然转变成严肃;“今日我邀请诸位前来是有事相求,这酒是我一个人喝的吗?”
听到爷爷突然说这话,朱之由当即一惊,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我跟他们关系亲如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
“原来如此!”朱城好似很理解的点点头,随后起身拿着酒壶离开座位,躬身要给任千岳倒酒,任千岳诧异的看了眼朱之由,当即受宠若惊般起身抬着双手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