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辛勤付出,让我们再度取得了一次胜利。”简短的开场白,孙程又拉开了今天的战略讨论。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三十余位督伯级别以上的将领从如何收编降兵讨论到第二天的攻城策略,每个人都贡献着自己的脑细胞,没有丝毫的吝惜。
最终,在众将领的集思广益下,制定出了几条重要的计划。
第一个就是要将降兵打乱,不规则地下放到每个队(五十人为一队)中,这样一来,人数激增了将近一倍,每个队原本管辖五个什(十人为一什,一什分两伍),原来的副什长出来重新单独领一队,增加到了十个什。本来,在陈群的计划中,是不打算在这次攻陷凌达县之前使用这些降兵的,毕竟要攻打的就是他们的家园,于军心不利,但是经过了两次战事,东鹤军兵员损耗严重,急需新的兵源补充,如果继续留着这群降兵不动,不仅人手不够,还要分出相当一部分人去管理这些降兵,得不偿失。
不过很快,众位将领就发现自己的忧虑有些多余。这些降兵很好地融入了东鹤军,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终于能吃饱饭了。在郑度服那个雁过拔毛还得拔掉一半的县令统领下,参军数年,基本上是没吃过一顿饱饭,结果就是直接导致身体机能下降,提起兵器都有些费劲,只是由于不当兵又找不着别的生计,而且当兵一次性就要连当五年才能退役,否则早就没人当兵了。
现在,来到东鹤军的第一个夜晚,他们就吃到了参军以来的第一顿饱饭,在陈群的特意吩咐下,每一个降兵都是干粮管够,塞得肚子都快要爆了才停下,每个降兵都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就在东鹤军混了。
重复一遍,这就是绝大多数士兵的想法,吃饱肚子,别无他求。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有了充足的粮食,就能迅速组建出一支实力强大的军队,司马懿宁可损失一部分人马也要先夺得粮草的计策,不可谓不妙。
至于第二个计划,就是建立在第一个的基础上了。有了翻了一番的兵力和充足的粮草,东鹤军已经不再惧怕打消耗战了,恰恰相反的是,相较于城里粮草已经出现短缺的官兵,如果能够彻底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官兵的军心就会迅速涣散,没有了凝聚力,再加上官兵本身的统治者就没有什么才干,破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每位东鹤军的将领都有着空前的自信,原因很简单,东鹤军之前的几战,都是典型的以弱胜强,能胜利是靠着战士的个体素质和出奇制胜的战略,而这次,城里虽然也有着一千五百名官兵,但是东鹤军在人数上已经不差丝毫,甚至还要超出官兵,再加上城里的那个贪生怕死的县令和短缺的粮草……这么多条件,怎么可能输啊?
城外,东鹤军扎好了简单的营寨,一队队东鹤军来回巡视,精确地避开可能被弓箭或远程武器攻击到的地方,让城上的守军只能干瞪眼。
东鹤村距离凌达县足足有着百里的距离,要是每天都来返一次,对士兵的体力消耗也是不小,现在能够围城减小移动力,除了官兵,谁都乐意。
围城的第一天,东鹤军就抓获了三组从不同方向出城的传令兵,这些传令兵在东鹤军的款待下,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加入。郑度服本是满怀希望地上城头看传令兵出城,可惜传令兵总是在刚刚离开了凌达县两箭地以内被东鹤军一拥而上,气的郑度服在城头上咬牙切齿。
直到这时,郑度服才明白,自己这次,好像遇上大麻烦了!原本以为只要等到援军到来就是胜利,其余的什么也不用做,现在才发现人出去都是个大问题,何谈请来援军?
想到破城后的惨状,郑度服开始慌了起来,找到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城头的牙将,问道:“将军,这贼军一直不退,我们的人又都出不去,现在该怎么办?”
郑度服的心态早就发生了转变,对东鹤军的称呼也从贼寇一类的变成了贼军,一字之差,却代表着承认对方整整一个政权的存在啊!
牙将苦笑一声,你是县令,这种事情还是得靠你做决定啊!想是这么想,但嘴上可不敢说,道:“大人,如今我们只剩下了一条路能走,那就是让将士们饱餐一顿,明天一早就集结兵马,趁着将士们还有一战之力,尽早与东鹤军决一死战。如果胜了,一切自不必说,如果败了,就指望贼军大部分兵力被消耗掉,无法对凌达县造成合围之势,大人就可以先行逃出,找到援兵后替末将等人报仇!”
牙将的严重闪烁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光芒,似乎是一种背水一战、战败就死的决然。
听到还有一条活路,郑度服立刻就有了主心骨,道:“好好好!一切就按将军说的去做,城里的一千五百名官兵,我给你一千四百人,我就带走一百人突围,明天战斗一开始,我们兵分两路,预祝将军旗开得胜,本县令先去准备一下。”
说罢,郑度服就如一道烟跑了,猜也能猜到,那就是他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家底,明天就要突围,赶快回去收拾了。
红日初升,牙将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