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镇产的酒水,在整个大漠都是有名的,而镇子中央的天仙楼,更是出产天下闻名的仙琼佳酿。
一名老道晃晃悠悠的走出天仙楼,手里还拿着一壶美酒正在喝着,看着老道几次迈步都没迈出门槛,一旁的小厮急忙上前准备搀扶着他,就在小厮将要把手扶到老道的腰间的时候,老道突然回头,伸手握住了小厮的袖口,然后笑了一下。
在小厮惨白的脸色中,老道从他的袖口里捏出了一柄乌黑色的短匕,一转手扎到了小厮的胸口上。
好不容易晃出了门槛,老道眯着眼,有些不适应这有些温暖的阳光,听着身后传来的哀号与咳血声,心想这么冷的天气,从哪来了这么些可爱的苍蝇?
天仙楼前,有几辆来进货的商队货车正在搬运刚刚买到的佳酿,一坛一坛的美酒从老道面前搬过,馋的他直咽口水,但苦于囊中羞涩,只能过过眼瘾。
摇晃摇晃脑袋,老道抬脚走下了台阶,缓步经过货车前,还忍不住停步多看了两眼这几大车的美酒。
就在他停步看这几眼的时候,从镇子的西北边突然刮过来一阵大风沙,灰黄的风沙吹花了众人的眼睛,就在老道面前的一个搬酒的苦力,双眼吹进了沙子看不清台阶,在被狂风一带,脚下一个没踩住,连人带酒滚落到了地上。
老道并没有受到风沙的影响,只是眼见那坛美酒砸到了地上有些心疼,急忙俯身捡起一块碎坛子,两三口喝下撒在里面的酒。
正当老道要赞叹一声好酒的时候,从他的腰后间的风沙里,递出一柄明晃晃,略带有点书生气的秀气长剑。
长剑毫无杀气,平常无比的向前推进,划破风沙与道袍,刺入肌肤骨骼,直达丹田。
秀气的剑尖从老道的小腹处刺出,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便悄然退出,消失不见。
刚刚入肚的酒混合着血吐了出来,老道抽出腰间拂尘,回身一抽,却发现身后除了风沙什么都没有。
过了许久,风沙散去。
酒坛被摔碎在地上,被打破的坛子划伤了苦力正抱着伤口哀嚎着,大股鲜血混合着酒水撒落到地面上,酒的香气伴随着血腥味四处弥漫,商队的老板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急忙招呼众人抬着这苦力去看郎中。
场间的酒血被无数的脚步踩了又踩,围观的群众只知道这里有个倒霉的苦力受了伤,却不知刚才就在这场风沙里,一名邋遢老道被人刺穿了丹田,血流了遍地。
..
用仅存的真气封住伤口,老道踉踉跄跄的向着镇子外走去,他浑身散发的酒气使得他就像是一名醉汉一样。
只是他的双眼异常的明亮,他的心神正在飞快的思索着,想着那一小截秀气的,甚至是柔弱的剑尖,老道心里有些好奇,难道是星门剑士?如果是,那来的是禄存还是文曲?如果不是,那会是谁?
没有杀气,没有剑意,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剑,就好像在路上迎面传来的一声招呼一样。
最最关键的是那一抖,感受着体内正在疯狂游窜,顺着肌肤骨骼,毛孔皮鞘四散而出的真气,老道的心都在滴血。
你直接来个痛快的,一剑挑了心脉就是,何必要这么折磨人呢!
确认一下方向,老道士继续向着东面走去,苦笑着想到,不管怎么样既然还留着一条老命那就得赶去赴十年之约。
已经走出镇外几十里地的老道看着四周的景色,眼前开始有些模糊,晕头转向的倒在了镇子外的沙土地上。
唉,这苍蝇一点也不可爱!
老道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间看到从自己身后来的方向上来了一架马车,老道刚刚把手举起来朝着马车招了招手,就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
萧翼拿到钱之后领着小白狠狠地消费了一把,衣衫和吃的,舒适的马车和上好的佳酿,花光了那三万钱之后,两人心满意足的踏上了继续东行之路。
出了镇子,萧翼缓缓驱动马车,踏上了一条黄土铺就而成的土路,走了不足小半日,忽然看到在路旁倒着一人,那人还伸出手朝着马车招了招手。
萧翼停下马车走过去,俯身看了看,是一个邋遢的老道,浑身的刺鼻酒气,惹得萧翼一阵反感,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被酒气冲淡,闻起来有些清淡的不真切,但萧翼很清楚自己是真正的闻到了,所以他转身蹲下,忍着烦人的酒气,伸手掀开老道身上的道袍。
洗的有些发白的里衬上,在腹间有一处秀气的小红点,看上去就像是少女眉间点的一点朱砂一样,但是萧翼的脸色很严肃,伸手摸了摸小红点,在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一股血腥带着酒气,萧翼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道深吸口气,心里有些踌躇。
救.还是不救?
萧翼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身体却很麻利的把老道从地上扶了起来,搭在肩上抬到了马车前。
将人塞到车厢里,让小白帮忙照顾一下,萧翼赶着马车继续前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