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应该是真的出于职业习惯才问丁晨这个问题的,也许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已经困扰多时了吧。
但落在丁晨耳中无异于天底下最令人难堪的一句话,让丁晨几乎立即就想扭头就走。
“我说苏老师,老话说打人不打脸,你老提这档子事干嘛呀?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我那是失足掉下楼的,失足你懂不懂?我就是一个曾经失过足的青年,你应该帮助我挽救我,怎么能挤兑我打击我呢?做人要厚道啊!”丁晨脸上在凉爽的夜风里也是好一阵火热。
尼玛这个姓丁的怂包软蛋窝囊废,老子就这样要替你小子背一辈子黑锅吗?爷可算是被你坑哭了哇!真是有冤无处伸啊。
不对呀!这样算不算是在自己骂自己呢?靠!看样子这个憋自己是吃定了,连骂两句出气的资格都没有。
“得得得,不愿意说就拉倒,你还失足?骗鬼呢!想听你说句实话跟要你命似的。不聊了,我睡觉去了。”苏玉一甩已经晾得差不多的长发,身影就消失在阳台上,咳哒一声关上了门。
丁晨一个人站在露台上有点失落,还有点烦躁,他发现这件事好像快要成了自己的逆鳞,不管是谁碰一下就痛,看来得好好想一想这个事,要彻底的想通解决掉,想做一个专门打击别人而不被别人打击的恶人,就要力争做到没有任何心理弱点,才能浑身上下刀枪不入无往不利。
慢慢的平复了有些乱的心绪,好一会才彻底的回复到心如止水的状态。夜已渐渐深了,在露台中央盘膝而坐,调匀呼吸开始吐纳,捕捉那游离在空气中少得可怜的稀薄灵气,丁晨慢慢的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入静之中。
一个多小时之后,突然,处在高度入静状态中的丁晨端坐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竟然在这里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灵气波动,这缕灵气与空气中分散的稀薄灵气大为不同,竟然像是有源头一般,这缕灵气虽然也是极弱,但比之空气中的灵气来说,却也是有天壤之别。
丁晨调动全部心神灵觉,全力追寻那一缕灵气的来源之处,毫无疑问,它应该就在这附近几丈的范围之内。
几分钟后,丁晨终于锁定了这一缕灵气的源头,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灵气的来源竟然是在二楼苏玉的房间里!
早先他在露台边上与苏玉一上一下的聊了半天,之所以没有察觉这灵气的存在,原因之一是这一缕灵气其实也是比较弱,不是在凝神静心的状态下难以察觉,再者那时丁晨的心思都在苏玉身上,又怎么可能感知得到这本来就不太明显的灵气呢?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丁晨明显感知得到这灵气比韩泰成身上挂的那个翡翠佛像强得多,而且带着生命气息,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活物,极有可能是某种品级较低的灵草。
一想到这丁晨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腾的站起身来,心里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灵草,自己竟然在这里发现了灵草?!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找到一棵,就说明会有两颗三棵,只要有了线索,自己就一定有希望找到更多的灵草!
不行,一刻也不能等了。必须马上去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丁晨四下望去周围灯影稀落,二楼苏玉的房间里也早就关了灯,想必她现在已经是睡得香甜了吧。
丁晨现在心里像猫爪子挠一样,哪里还能等到明天慢慢去问?今天晚上不把这事弄个明白,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哪里还有半点睡觉的心思?
走到露台边上稍稍观察了一下,丁晨用手攀住露台边的石栏杆,身子轻轻跃起,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转折,整个人如归鸟投林一般稳稳的落在二楼阳台,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在阳台上站了片刻,丁晨听到了黑乎乎的房间里面传来苏玉均匀的呼吸声,而那灵气的源头这时更为清晰,应该就在苏玉床边的梳妆台上面。
就算是做一回贼也顾不上了!丁晨轻轻的拧了拧门把手,门自然是意料之中的锁上了,这丫头警戒心还挺重的。丁晨又绕到窗户边,还好,窗户并没有全部锁死,总算还是有机可乘的,这样怎么能防得住小人?
丁晨今晚是打定了主意做小人了,轻轻的推开纱窗,再撩开窗帘,丁晨如猿猴一般灵巧地跃进了房间里。矮着身子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房间里的物件摆设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别的东西丁晨现在也没心思去看,他眼睛很快就落在床边的一个小花盆上面,没错,就是它了!
隔着两米多的距离,丁晨一眼就看到了苏玉床边梳妆台上的那株植物,那些灵气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在这一片昏暗中,丁晨也无法认出来这到底是哪种灵草。
轻轻的走向床边,丁晨脚下非常小心,这个时候要是惊醒了苏玉,自己可是百口莫辩了。难道能说自己半夜偷偷潜进她一个女孩房里只是为了要看看一棵草而已?丁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这样说的后果一定会比承认自己是为了非礼更加严重,尽管这是事实,可很多时候说实话的下场都不会好,这一点丁晨很清楚。
而最好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用说,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