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内心却已是汹涌澎湃,她最近在学针灸,曾去看过很多次医院中医科用针最高明的丁副主任给患者用针,当时觉得她那种熟练的手法已是很了不起了,但拿这位丁副主任与丁晨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两人的差距有若云泥,人比人气死人,不知道要是人称东关第一针的丁副主任今天在场,她对这位本家后生会有什么反应?而丁副主任已年过五十,行医用针已有三十年之久,丁晨却刚过二十,这又如何相比?这个家伙简直是不可思议!
震撼!姚小云心里只有震撼,即便她现在对治疗的效果还一无所知,但仅从丁晨那如行云流水一般娴熟的行针手法上,她就有了莫大的信心,相信这个男人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在医院里的那几天,看着他的容貌改头换面般的变化,看着他一顿吃下常人三倍的食物,六天里增加十七斤体重,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打倒那群嚣张的混混,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人心动。
几分钟的时间里,姚其山身上已刺入了二十七根银针,丁晨额上也微微见汗,他看上去很是轻松,其实也是颇费心神,他体内现在没有灵气可以调用,行针之时全靠自身元气,而炼体期的元气要催动它让其贯注到银针针尖上,也是很费劲的。此时行针完毕,丁晨调匀呼吸,收手而立,八风不动的宗师气势又自然流露,“好了,二十分钟后收针。”
姚其山枯瘦的身体上插着几十枚银针,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被扎入银针的各处穴位上渐渐地生出不同的感觉来,胸口处发热,腹部是胀,上臂处痒,小臂处麻,腿上是酸,头上却又是凉,真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在这众多种感觉争相袭扰之下,姚其山感到身体逐渐变得温热起来,如同一只点火启动的热气球,缓缓的发热发胀,甚至有些要飘然升空的意思。此时如果仔细看去,扎在他身上的二十七枚银针竟以某种规律依次微微颤动,渐渐地他的身体也随之轻轻抖动起来,先是纤弱的肌肉群,接着四肢也轻轻抽动,然后是头颈,最后全身都轻微而有节奏的抖动起来。
姚其山有些紧张的看看丁晨,他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身体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已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力量感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他想去控制住身体的抖动,却听到丁晨大声道:“姚叔,勿助勿念,任其自然。”姚其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去管身体无意识的抖动,这样一来,他身体的动作幅度更大了,竟是有些手舞足蹈的模样。
姚小云看到父亲的异样,也是有些担心的问道:“丁晨,我爸这是怎么回事?”
丁晨却是一付成竹在胸的神色,似乎还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经脉交通,阴阳相生,气血相和,营卫相助,姚叔,站起来!”
姚其山依言站起身来,却是不由自主的挥手踏足,摇头扭腰,暗合韵律,竟然真的跳起某种不知名的舞蹈来。看他的动作,时如熊步,时作虎扑,又似鹿戏鹤翔,猿猴攀树摘桃。
丁晨抚掌呵呵大笑道:“气机动,五禽戏,好,好,我这针法许久没用了,却是不曾荒废。”
姚小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沉闷严肃的父亲手舞足蹈,心里又是好笑有一些担心,罗翠芬也从厨房出来,瞪大眼睛看这丈夫舞动身体,而他竟是一付乐不可支的神色,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这还是自己的丈夫吗?怎么就像换了个人呢?
随着姚其山身体的舞动,他的皮肤和脸上逐渐有了红润之色,他自己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仿佛下一刻真就要飞起来了,忽然间他身上毛孔大张,全身透汗,身体的抖动逐渐停下。
这时姚其山已是脸色红润,双眼有神,身子站得笔直,整个人神采奕奕,他站在屋中良久不动,忽然他仰面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笑声之中两行泪水滚落。
姚小云母女俩也含泪看着他,满心欢喜却又百感交集,只是无语哽咽。
丁晨却已是一脸平静,他上前手出如风拔下姚其山身上的银针,淡淡问道:“姚叔,感觉如何?”
姚其山默然半响方道:“神乎其技!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高明的医术,姚某今日能亲身感受,不枉此生啊!”
丁晨笑吟吟的道:“肚子饿了,吃饭去。”
一张小方桌,四人各据一边,桌上六个菜荤素各半,姚其山已穿上了衣服,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却遗憾的道:“今天应该喝两杯的,丁晨都说可以喝酒了。”
姚小云和罗翠芬母女俩异口同声的道:“再过些日子,你想喝就喝。”
姚其山点头笑道:“就依你们,今日以果汁代酒,我们一起敬丁晨,谢他让我重获新生。”
丁晨也没客气,举杯一饮而尽,又重新倒满回敬了一杯。
几番客气感谢的话说过后,大家就一边动起了筷子,罗翠芬和姚小云母女俩可着劲的往丁晨碗里夹菜,丁晨也是来者不拒,姚小云是见识过他的食量的,今天的菜分量很足。
姚其山沉疾痊愈,胃口大开,他已是多年不曾吃得这么香的饭了,妻子和女儿看得几次泪水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