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被推进了外科病室,一名穿着粉红色护士服戴着大口罩的女护士用托盘端来几个装着药水的玻璃瓶,在问过丁晨名字之后,接下来这个女护士做了一连串让丁晨感到新鲜而奇怪的动作,她先是把玻璃瓶倒着挂在一个铁勾上,然后用一根柔软透明的小管子把瓶子里的药水引出来,再后来她又用一根更粗的很有弹性的管子扎紧丁晨的上臂,于是丁晨手背上的血管很快鼓胀得像一条条钻出土的蚯蚓,护士很利索的把小管子另一端连着的一枚中空的小针头扎进了血管里。
“这个疗伤的法子还真是奇怪呢。”丁晨咧着嘴摇了摇头,他已经从前任的记忆中知道了这种方法叫做输液,可以把药物直接送进人的血管里,起效比口服药物更快,特别是对那些病情严重不能服药的病人,输液更是挽救延续他们生命的唯一方法。
“倒也有些可取之处。”丁晨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
奇怪的检查方式,奇特的用药方法,这对丁晨来说还是有些新鲜的,不过看到那瓶挂在头顶上的药水,丁晨就满心的鄙视,这什么玩意嘛?连最低级的灵液都不是。丁晨早已经探查过,那瓶透明的药水根本连一丝灵气都没有,这种药能有什么作用?
丁晨想起以前身上带的各种高级灵丹珍贵灵药就肉痛不已,那些都是可以增进元婴期修士修为的好东西呀,其中蕴藏着无比浓郁的天地灵气,有些丹药说是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还有那些上品灵石,那都是自己几百年来的辛苦积蓄啊,几百年啊,容易吗?那些东西都放在储物戒指里,肯定是便宜风老怪了,风老怪!你这个老王八蛋!丁晨心在滴血,大牙咬得格格直响。
“喂,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女护士看着丁晨双眼圆睁,牙关紧咬,还以为是这个病人发生了输液反应呢。
“哦。。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难受。”
护士哦了一声,心说你这都失恋跳楼了,那心里还能不难受吗?瞧你这点出息。她随即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身体那里不舒服就说一声。”语气很有点不耐烦,意思是你心里不舒服我就管不着了,你丫也别叫我。
丁晨点点头,这护士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心里也暗道:“小样,我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叫你过来倾诉谈心吧,瞧你这脸没脸胸没胸的,我的女人哪个不比你漂亮百倍。再说就这几瓶水还能让我舒服不舒服的,嘿,哥现在这付身体,别的不敢说,孔雀胆鹤顶红之类的还真没放在眼里。”
劫后余生的丁晨或许是几个月来逃亡让他极度疲倦,或许是因为元气大伤之后精神不济,或许是确认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而这里满眼的白色也让他放松下来。他竟然就在这个地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药水滴完护士过来拔针的时候他也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即又沉沉睡去。
早上丁晨是被尿憋醒的,他爬起来急匆匆地汲上拖鞋冲进了卫生间,酣畅淋漓地放了一通水,真是神清气爽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床边趴着一个胖子,他刚刚应该是趴在那里打瞌睡,听见丁晨在卫生间冲水的声音才惊醒过来,他坐正身子,大圆脸上睡眼惺忪,嘴角一条口水还没来得及擦。
“那个你叫丁晨吧。”胖子抬起厚厚的手掌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有些尴尬的挤出一个笑脸:“我是公司行政部的,我叫袁大江,过来协调你在医院这边的事情。”
丁晨点点头哦了一声,眼睛似乎不经意的瞟了瞟他那只刚刚擦过口水的胖手,袁大江下意识的将那只手往身后缩了缩,转身急步钻进卫生间。
过了一会袁大江一脸水迹钻了出来,这货显然还顺手抹了把脸来驱散睡意。昨天半夜他被总经理王骄阳一个电话从睡梦中叫醒,到了医院还一直处于半迷糊状态,和他一起到医院的还有一个女同事,后来看丁晨没什么大事,就让她和那个保安先回公司了,保安做了几个检查没什么问题,那肯呆在医院里,正好搭个顺风车回去了。
袁大江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看着丁晨,他心宽体胖,向来就很能睡,哪扛得住后半夜睡意的诱惑,守了没多久就撑不住眼皮睡了过去。
丁晨在公司里并没有亲近的老乡,也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因此也没其他人来陪着,王骄阳让袁大江来医院,当然不单单是光跑腿付医药费那么简单,丁晨从五楼跳下来,虽然很诡异的侥幸没死,甚至都没查出明显的伤处,但谁也不敢保证他身体就没有其它的隐患,医院的诊断结论只是轻度脑震荡,可暂时也大意不得,脑震荡这毛病可轻可重,轻者只是有些头晕眼花恶心的症状,休息静养几天就能恢复,重者失忆瘫痪精神失常都是有可能的。再怎么说也是从五楼摔下来的,要真没一点问题那就是活见鬼了。再说丁晨自杀之后,虽然是未遂,可肯定情绪不太稳定,袁大江也得盯着他防止他再想不开寻死觅活。
这会丁晨又躺到了床上,他认为自己还是在这里再当几天病人比较稳妥,以免被人当成了妖孽,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已是相当奇怪,足以令有心人对他引起怀疑。现在情况不明,还是要低调啊。顺带着静下心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