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起。
天地交际之处,一道灰黑色的粗线正在蔓延、扩张……
星斗以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洋洋自得的施洛华:“摩莉在哪?”
此时的星斗,正被一台纯黑色机动装甲的钢铁巨手所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少将军。”驾驶这台黑色机甲的光头大汉芒都说话了,“马上就要刮风暴了,还是快点解决这个小子吧。”
“闭嘴!”施洛华尖声叱喝到,脸色一度变红,但马上又恢复成苍白。
芒都没再说话。
施洛华看着星斗,眼光中充满阴鸷与狠毒:“摩莉小姐在那里,你没资格知道——不过,本少爷可是很仁慈的,就让你临死前再看她一眼吧……把那个小贱人带上来!”
星斗隐隐觉察到,现在的施洛华,似乎产生了某些变化:如果说,之前的少领主,只是个骄傲、狂妄、高高在上的权贵子弟;那么,这个人已经开始变得病态而疯狂。
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种变化?
随着施洛华的吩咐,一名高大男子从车后转行出来。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手脚均被捆住,嘴上也封了胶布的少女。
星斗的瞳孔一阵收缩——那少女,正是他一路苦苦追寻的摩莉!
摩莉虽然不能动弹,却依旧清醒。她哪碧绿色的大眼睛正以仇视的目光盯着施洛华,当看到星斗的时候,又流露出一丝安慰之色。
“摩莉,没事了,我会救你出去的。”星斗竭尽全力,大声喊道,因为激动,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
摩莉努力地点头,对星斗投以信任的目光。
看着这一幕,施洛华笑了,夸张而扭曲的笑:“好感人哪!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自以为天下无敌的低贱下人,一个自以为圣洁高贵的白痴女人。本少爷是走了什么****运,才会碰上你们两个?”
施洛华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风势渐强,一道旋风挟着砂粒狠狠抽在施洛华的脸颊上——这下子,却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施洛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可怖。
他猛地反手一挥,落空之后又连续舞动着,似乎在击打着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敌人:“连你都敢碰本少爷?本少爷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你是谁?是谁?”
星斗静静地看着施洛华,他总算可以确定:这家伙是疯了,成了一个疯子!
施洛华独自与空气搏斗了一会,却突然停下来,偏着脑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小的黑色左轮手枪,直指着星斗的脑袋,走过去:“怎么?你在看戏?”
星斗不说话。
一个疯子,是不会讲道理的。
“呵呵,呵呵。”施洛华的眼睛几乎贴着星斗的脸,左轮手枪也顶住了星斗的太阳穴。“我知道,你不怕死。因为!你这种人的小命——分文不值。不过,为了提升你的生命价值,我决定要大发慈悲,请你看一出精彩、感人的戏剧……”
说完,施洛华后退一步,双脚并拢,仰首挺胸,目视天空,以抑扬的强调念出了一段歌剧的戏文来:
“死即沉眠,它不过如是!
倘若一眠,能了却心灵之苦楚,与**之诸患,那么,此结局足可期盼!
如此……死去,睡去……”
念着,走着,旋转着,施洛华到了摩莉的身边。
他几乎是看也不看,左轮手枪朝下一指——砰!砰!砰!
灿烂的血花,在摩莉的胸前绽开、怒放……
星斗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张开嘴唇……
花开、花落,难证因果。
缘起、缘灭,无生两界。
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刻,溘然闭幕。
星斗的手足冰冷,瞳孔放大,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此刻,在他心中,诸如愤怒、憎恶、仇恨……这些,却半点都不曾存在。
只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抬下去。”施洛华挥挥手,举着枪,又走到星斗身边。
钢铁巨掌中,星斗的手脚与头颅,都已经无力地低垂下去,似是个失去了牵引的扯线木偶,再无丝毫生气。
看到星斗这么一幅半死不活的状态,施洛华邪异的笑容凝固了。他用左轮手枪顶住星斗的下巴,将星斗的脑袋抬了起来。
看着星斗那双完全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施洛华大感无趣:“你的女人被我杀了,你就不想为她报仇?”
星斗不言不语。
“果然是个下等人,遇到一点点事情,就变成一头死猪样。我实在是太高估你了……”施洛华继续讥讽着,直接杀死星斗?不,不!必须用尽一切方法来折磨这个人!要他生不如死!
嘻嘻……
“什么?谁在笑?”施洛华突然神经质地紧张起来。
呵呵……
“你?你?”施洛华惊异不定地看着星斗。
没错,星斗的嘴角不自然地咧起着,发出一种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