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风更冷。
星斗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踹倒。
“如果你没打算把他打死,就把他交给我。”疤面人在旁看得冷笑不已。
“你别激动,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人赶紧劝住发怒的精锐战士,又警惕地瞥了疤面人一眼。
“不管怎么样,把他弄去禁闭室吧——他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另外一个人说。
星斗想分辨,但一开口就是连串的咳嗽。他脑袋里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拖着上了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属门哐当一声脆响,把星斗从半昏迷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由一面石墙和三面铁栏杆围成的小房子中。房内什么也没有,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号的铁笼子。
纵望左右两边,一直排下去,全是同样的铁笼房,或单独,或三三两两,都有人被困在里面。
星斗没来过这里,但也能猜到这里就是外号‘猪笼’,大名‘禁闭室’的地方——深掘矿业的小监狱。
通常,和深掘矿业作对的人被逮到了,就会送到这里。
至于下场?
就得看守卫们的心情了。
今天守卫们的心情似乎糟透了,五分钟后,星斗又被人揪了出去,拳打脚踢一通之后,一桶冷水浇下去,重新锁回牢房。
“哈哈哈。”隔壁牢房有个人放肆大笑,张大的口中露出一副残缺不全的牙齿。
“是你。”星斗用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过去,发现原来是那个在白天,被自己一拳打晕的小辫子混混。
“这就是报应!”小辫子指着自己的牙对星斗说,“看看你的杰作——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的牙全打光不可。”
“你能打到我再说。”星斗也没心情多理会他。
“只要我说一声,他们肯定很乐意把我和你关在一起。所以!别惹恼老子!”小辫子威胁一阵,又打听起消息来:“我听他们说,你把队长害死了?是哪个队长?该不会是贺文吧?”
星斗沉默不语。
“贺文真的死了?”小辫子抓抓脑袋,“这下可真的翻天了……谁杀得了铁人贺文?喂!喂!答我,答我!”
“驾驶那台灰绿色机甲的人叫什么名字?”星斗一直没出声,当小辫子静下来的时候,却突然问了一句。
“沙蟹坎伯尔……”小辫子脱口而出,但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沙、蟹、坎、伯、尔。”星斗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小辫子的话,语气里沉淀着仇恨。
“我明白了!”小辫子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贺文是被机甲干掉的。”
“不全是,他是被某个‘自己人’,害死的。”星斗说着,眼中再度燃烧起了无穷火焰。
“你说的‘自己人’,不是指自己吧?”小辫子讽笑着说,“看你那死样子,是想为贺文报仇?贺文都死了,你这一条排骨,几斤瘦肉的,还能做点什么?”
星斗没有被小辫子激怒,反而冷冷一笑:“听蜥王军的人渣说,你脑瓜子不太灵光?”
“哪个王八羔子乱嚼舌头?”小辫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但他额头很高,经常和一个拿双管猎枪的人在一起。”星斗形容说。
“是切克和库尔这两个鸟人!”小辫子愤愤不平地说,“我就知道!这俩小子经常说我哥坏话。”
‘切克、库尔。’
星斗暗暗将这两个名字记在心中,又说:“你哥是大伯劳?他们有几个人,好像都对你哥挺多埋怨的。”
“我哥是帮主的左右手,是嫡系,那群龟孙子当然看不顺眼,想当年……”小辫子嚷嚷着。
星斗静静地听着,不时挑拨一两句,慢慢地,心里就形成了一个沙蜥帮的大体架构。
同一时间,在距离铁牢房只有一墙之隔的值班室里,值班守卫们正看着几个不速之客。
是疤面人一伙。
疤面人抖动着他那坑坑洼洼的脸皮说:“……经过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就是那个小子把队长引到沙蜥帮的地盘,你们不想为队长报仇?”
“可他未必是故意……”一个守卫犹豫地说。
“哪有这么巧,塌个方就跑到沙蜥帮的地盘去了?这里面绝对有阴谋!”疤面人身后一个人说。
“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去一趟厕所就行了。”疤面人强调说,“副队长——以后的队长,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值班守卫们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解下腰间的大圈钥匙,丢在桌子上。
“走!我们上厕所,蹲大号。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疤面人看着守卫们离开,拿起桌上的钥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对身后的人说:“勒死他。手脚干净点,到时候就说他是自杀的。”
“有很多犯人在看着,怕不怕……”有人提出疑问。
“犯人说的话谁相信?”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