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收服了张雷等一干人,燕子显这一行就更安全了,有张雷他们负责和路上的绿林打交道,也省了燕子显很多事,不过是花了些钱,却打下了交情。燕子显从来都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从办案子中可见一斑。
燕子显知道,有些案子,结果一定要真真切切,有些案子,点到为止,谁露出水面抓谁,还有些案子,只要有嫌疑人,就可以结案了。真相并不是最重要,有一个合适的结果,让大家都能满意的结果,才是最适合的。
还没到岳州,便接到了刑部的公文,原来这岳州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个人被雷打致死,但其家人不服,一直喊冤,将状纸递到了刑部,刑部一时之间也抽派不出人手,便将这个案子交付给燕子显复查,并加燕子显刑部书令史职衔,以便复查。并有刑部公文一封。
“看来,刑部王侍郎时时刻刻都没忘记了我,我去岭南押解个犯人,还给我找点差事做,这得什么时候把犯官送到端州,我们已经出来快三个月了,才走了一半的路,这半年的押解之期,怕是到不了,这样,让赵方带二十人继续上路,我们在办完差后,再继续上路,这押解的公文,也交给赵方带上,另外再以长安县衙门的名义出一份公文,盖上我县尉的铜印,再从此地衙门买二十套官差的衣服。”
“赵方,此去一路小心,不要怕花钱,给你们五百贯的盘缠,你们继续赶路。过往州府,你们不必再沿途靠岸了,日夜兼程,务必在限期前感到端州,换完公文,你们在沿途到州刺史衙门打听消息。如果没有汇合到,你们就直接返回京城,到我家,家中我已经写信嘱咐了。”
“是,大人,赵方一定不辱使命。”
“九哥,这刑部为什么给你发公文复查这岳州的案子,你一个县尉,到人岳州查案,人家从刺史到知县都比你品秩高,这让咱们怎么复查。”燕德在一旁嘀咕着。
“咱们顶着刑部的旗号,这些地方官一定会卖个面子的。”张雷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虽然这刑部的加衔无品秩,但也代表了大义名分。
燕子显没有雇轿子,而是选择了骑马进岳州城,坐轿子显然就有点摆谱了,毕竟官职不显,虽然有一个武骑尉的勋位,但还是不算什么。
岳州刺史早就在衙门等着了,虽然燕子显官位不高,但有刑部的公文,是专门派来复查这个雷击致死的案件。
“燕大人,本官已经在后堂准备好了酒席。”
“刺史大人,刑部公文让我限期将复查内容呈报,我还是希望先了解一下案情。”
“可以边吃边聊,还请燕大人给本官一点面子。”
还没办案就先接受吃请,此事必有蹊跷。不过燕子显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
“那就有劳大人了。”
刺史府的一应属官都在作陪,后堂开了好几桌酒席。这些官员看到燕子显很活络,并不像刑部那些很死板的老古董。
在喝酒中,燕子显也了解到了一些案子的情况,死者叫吴福,出事前妻子回娘家给娘舅祝寿,一人在家,晚上外出上茅房,被雷击,连人带茅房都击穿了。
喝完酒,接受了一众官员的礼物,燕子显回到了驿馆。看着很多的礼物,让燕子显不禁感叹,京官就是比地方官吃香,一个小小的刑部书令史,就能收许多礼物,燕子显让手下各自挑一件礼物,只当是福利了。
驿馆被临时当做了驻地,除留守的人员外,燕子显只带了二十人,着官差的衣服,去这死者吴福的家里。
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因为吴福的妻子在吴福死后回娘家去了,这房子已经租给一个吴福的本家兄弟在租住。
燕子显让房子里所有人都出来,燕子显亲自察看,在屋内看了一圈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茅房在哪个位置。”
“大人问你了,你知道嘛。”
“知道,这吴福本是小人的本家兄弟,这茅房原来是在房子西北角,但后来不是出了事嘛,忌讳,就改建到东南角了,西北角我砌墙挡住了。”
看来这西北角的茅房,兴许能有点线索,话不多说,就让人开始拔掉西北角的围墙。扒拉开这围墙,一股恶臭迎来,虽然已许久不作茅房,但还是有夜香的味道。
燕子显让燕德拿来一壶烈酒,呷了一大口,做过法医的或者干过刑警的知道,喝高度酒能减轻对尸体以及各种**变质物体的抵触。
让人用石灰撒出一个圈,燕子显研究了许久,口述让燕德记录。
“现场疑似雷击,现场存留疑似火药和硝石残留物,需要再次做雷击实验以及爆炸实验。”
这爆炸实验还是好做,可这雷击就需要静待天意了。
这爆炸实验,因为无法知道配什么比例,能造成多大影响,就按最佳比例硝75%、硫磺15%、木炭10%,以及硝65%、硫磺20%、木炭15%,硝55%、硫磺25%、木炭20%等几种比例实验爆炸。
在三组数据中,第一组最接近案发现场的效果。只等雷击实验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