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百贯采买了一应家具和用品,只是小吏之家,规格上不能太过僭越官员,帝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五六品官员还在租房住,能够侥幸买下一处宅子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长安,居大不易,这可是白居易老先生亲身的经历。宅子置办的太过华丽,也显得不太好,容易被人挑理。
燕九在书房里正在练书法,照着字帖临摹,临的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楷书比较容易上手,其他字体实在非燕九擅长。这字帖的全程应是《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塔感应碑文》,练了两个时辰,就只写了这么几句“粤《妙法莲华》,诸佛之秘藏也;多宝佛塔,证经之踊现也。发明资乎十力,弘建在于四依。”
在这大唐文风鼎盛的时代,不把自己定位为好学之人,怕是难以结交这些文化人和读书人,和上官也不好交流。
但这书法确实不好练,练的手臂都发麻了,燕妮儿端了一壶茶进来,给燕九沏茶,燕九一边品茗一边欣赏自己这两个小时的成果。
“妮儿,看少爷我的字怎么样。”
“少爷的字当然是最好的了,咱们府上是没人比的上少爷的。”燕妮儿知道少爷这会又在陶醉了,所以顺着少爷的意思在拍马屁。
“妮儿,你会不会夸人啊,这是恭维少爷还是讽刺少爷,咱们府上有识文断字的么。”燕九被妮儿这几句话差点给弄得哭笑不得。
“九哥,我和燕全两人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
“打探到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长安县衙县丞叫上官德,主簿叫司马卫,县尉叫公孙庆,长安县总捕头崔邦。”
这什么时候县衙里的捕头叫上了总捕头的名号,原来长安县是京兆首县,地位高于普通上县,所以捕头就叫做总捕头,是入流的职位,从九品。但是副总捕头的职位又是不入流的,所以燕九即将上任的副总捕头这个职位,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也就打听到这些大路货色的消息,没办法,毕竟人生地不熟,消息没在雍县的时候那么好打听。
“燕德,你再去打听有没有酒肆茶社之类要转让的,尽快盘一家下来,以充耳目。”
燕九马上就计上心来,没有消息就自己去寻找消息,这街面上的耳目不通,就影响以后办案。
“是,这就去办。”
“燕全,你再去盘一家酒坊下来,我要自己酿酒。”在大唐,好酒比珠宝古董还能打动人,因为无论是官员还是文人,都好这一口,能酿出好酒,才能打入这个圈子里去。
“燕大,给我盘一家造纸造纸作坊。”
“燕二,给我盘一家印刷作坊。”
这燕九不愧是财大气粗,一口气要盘下四个铺子,也亏得是前面出手了一些东西,要不然在长安置办点产业还真是不简单。
“少爷,您置办这么多的产业,就不和老爷夫人商量一下。”燕妮儿这个小妮子真是实诚。
“不用,我爹娘拿不了这些注意,让他们平常好吃好喝,没事出去溜溜弯,就挺好。”
办好了这些,燕九还想着在宅子里僻处一块地方来用于训练,将右边的五间厢房打通,作为一个室内训练的场所,窗户和墙都做了隔音的处理,以免惊扰到邻居。
当下,就这么各司其职,安排起来,事情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茶社最先被盘下来,这是一家叫淡雅居的茶社,燕九让人把茶社改为茶楼,一楼大厅用屏风做隔断,二楼全部改为雅间,大厅增设了评弹、说书,二楼雅间里面设置了一些用于打马吊(麻将)的桌子。
酒坊则是收的长安城郊的一处所在,是从一个破落户里买来的。酒坊中还存了不少浊酒,因为销路不好,存了好几年了。
一时间都忙的不亦乐乎,过了几日,崔县令一行已经抵达长安了。
燕九早已备好文房四宝和美酒几坛作为礼物,送到县衙。
“燕九,你是我从雍县带来的老人,就不必和本官客气了。”崔县令是越来越满意燕九的态度,既能干又听话的下属,实属难得,心里便有了提携燕九的心思。
“大人言重了,大人从雍县仅带我一人前来上任,可见大人对下属的爱护和栽培。”燕九倒不是拍马屁,有点感概,当了几个月的捕快就跟着崔大人来到了帝都长安,真是以前做梦也不敢想。
“家里人可安顿好否?”
“回大人,已经在德兴坊买了一座宅子,把双亲都接了过来。”
崔县令这下大是惊奇,他作为父母官,得以在县衙安身,其他类似品秩的官员都得租房住,这燕九哪来的这么多钱了。
待燕九禀明是变卖家中祖传的字画所购置的,崔县令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燕九一个庄户家庭,居然还有这等宝贝。
“也好,以后好好干,争取五年之内,坐上长安县总捕头的位置,这样也算是入了流,给子孙后代也起个榜样作用。”不过崔县令想到燕九还是少年心性,还得不断鼓励鞭策他。
“是大人,属下一定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