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里充斥着各种可怕的“刑具”。
李欣怡等人想象得到的,想象不到的,都有。
比如电椅、链锯、钳子、柳叶刀、痒痒挠、可以循环播放《那一夜》的大喇叭、八十寸的巨幅凤姐玉照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而刑具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像多层书架一样的木头架子。
架子上面则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类人体器官。
因为器官的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就算简单介绍也得用去半章的字数,所以就一笔带过吧。
呆若木鸡的李欣怡被最后进来的方季常从背后狠狠撞了一下腰,扭得飞花随着白云飘。
“呀……”李欣怡疼得叫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方季常慌忙道歉,“我没想到你站在门口……请原谅一个瞎子吧。”
李欣怡没有接话,她摩挲着腰部独自朝前走了几步,寻找着什么。
“嗡嗡嗡嗡……”从她走进房间的第一秒,她便听见房间里有奇怪的噪音,一直持续不断地响起。
“什么声音啊这是?这么吵?”方季常也被这声音吵得头疼。
李欣怡低着头,借着猩红色的灯光,她发现了一把被扔在地上,没有关闭电源的电锯。
噪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并且,它的周围,有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水,以及,一些破碎的人体组织。
如果李欣怡猜的没错,这把电锯刚刚锯开了令狐隼强健的身体。
“呃呃……”李欣怡捂住嘴,发出了阵阵干呕声。
方季常跟着朝屋内多走了几步,接下来他从一屋子的血腥味儿以及李欣怡怪异的反应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是丢弃凶器的犯罪现场呐。
王大同默默地从门口走到电锯旁,轻车熟路地关掉了它的电源。
整个世界安静了。
“快!快找出去的路!”原地愣了半分钟之后,惊醒过来的方季常,慌忙告知李欣怡和王大同道。
“唔……唔……”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王大同从电锯旁的地上捡起了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物体。
然后,他颤颤巍巍地将那个圆柱形物体递到两个鼻孔之间,贪婪地嗅吸起来。
“咦?这个是……”李欣怡也看见了王大同手中那个怪模怪样的玩意儿。
“喔?”王大同偏着脑袋,憨憨地盯着她。
“这个不是……那谁的……那什么吗?”李欣怡结结巴巴地吐出来一句废得不能再废的话。
“什么啊?你们找着什么了?”方季常腿脚不利索地循声走到他俩跟前。
“这个东西我见过……它应该是一个……”李欣怡在努力回忆着。
“别管它了,先赶紧找出口呀,要不然德州电锯杀人狂就该杀回来啦!”方季常警告他俩道。
“啊,我想起来了!”李欣怡左手握成拳头,给了摊开的右手掌一击,“这是一把夜壶!”
“行行好,就别管那天杀的夜壶了……”心急如焚的方季常似乎都能听见门外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了。
“这夜壶的主人是……包不和!”在海上漂了六天五夜后,终于发现了新大陆的李欣怡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谁在乎这狗屁夜壶的主人啊……等等……你说主人是谁?”方季常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是包不和!是他的夜壶!我记得还曾问过他房间里有厕所,为什么还要带夜壶……他解释说是因为打小的习惯,晚上不用夜壶就方便不出来!”事无巨细的往事一幕幕如海啸般浮现在李欣怡的脑海中。
“包不和的夜壶?”方季常摸不着北了,“包不和的夜壶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是他……”李欣怡惴惴不安地猜测道。
“没……没错……”站在两人中间,突然开口的王大同将他俩吓了一大跳。
貌似莫名其妙恢复正常的他,眼神由涣散转为集中,模样精神了许多,虽然实质上也没聪明多少,但至少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傻了。
“包不和……那该死的王八犊子……之前我也被他袭击了!”王大同咬牙切齿道,“他伤害了我……两次!”
“两次?”李欣怡和方季常都没听明白。
“对,两次!从精神到**!”王大同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这一回,方季常总算明白过来了,第一次伤害是股票嘛。
“包不和就是凶手?”李欣怡有点不敢相信,她还是无法将印象中胆小怕事的瘦小中年男子与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魔联系到一起。
“铁证如山,不是他还会是谁!?”王大同指指手中的夜壶与地上的电锯,再指指自己脖子上乌青的勒痕,“难道我还会搞错企图将我勒死的家伙!?”
“好吧各位,先别激动,凶手是包不和也好,不是他也罢,咱先找到出口出去再好生讨论,好不好!”方季常想起了摆在他们面前的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