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鱼,又称“江水煮江鱼”,系重庆渝北风味。看似原始的做法,实际做工考究——精选新鲜生猛活鱼,充分发挥辣椒御寒、益气养血之功效,烹调出来的肉质一点也不会变韧,口感滑嫩,油而不腻。
之前鬼使神差被众人忽略掉的仁心居士,以此种惊艳方式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
凶手必是精通厨艺的老饕,干辣椒、花椒、姜、蒜和葱的比例他掌握得恰到好处。
面目狰狞的令狐隼尝试着将他从锅里捞出来。
可是行不通。
在冷却后重新变硬前,他身上的皮肉一碰就掉。
此外,令狐隼还发现在被放进锅里烹煮时,仁心居士应该还是活着的。
现场种种迹象表明,他在断气的前一秒,仍在试图从锅里逃出去。
他的眼睛和嘴因为极度痛苦而夸张地大张着。
那因恐惧、愤怒和哀伤而扭曲的面部表情,类似于公元前1314年,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某位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被割掉眼耳鼻舌活着关进塞满圣甲虫的木乃伊棺椁的悲情祭司临死前的最后时刻所流露出的神态。
类似于公元前481年,古希腊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在温泉关奋战三日后将波斯士兵一脚踹下山崖后,高呼“我整个人都斯巴达啦!”的那一时刻所流露出的神态。
类似于公元2006年,德国足球世界杯决赛上,暧昧斗嘴一整晚的马特拉齐被齐达内头槌顶飞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所流露出的神态。
太阳又要落山了。
夕阳的余辉从众人脸上依次扫过。
“下一个或许就是我……”
每个人的内心都这样想着。
绝望。
彻底的绝望。
写满了他们的脸庞。
闷不做声的欧阳菲菲在厅堂里收拾着行李。
“你……这是要干嘛?”腿脚发软的李欣怡将双手撑在桌面上,好让自己保持住平衡。
“我要离开。”背朝着她蹲在地上的欧阳菲菲声音沙哑而又决绝地答道。
“离开?你能到哪里去?”李欣怡就快哭了。
“无所谓,只要不待在这个鬼地方就好。”欧阳菲菲将随身衣物收拾好后,又走到了食物存放点,挑拣出罐头装进背包。
“就算走出这老宅,你也无路可去……”
“我说过了!只要不待在这******鬼地方,老娘到哪儿都成!”欧阳菲菲将背包摔在地上,朝李欣怡大吼道。
“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此情景,半躺在地上休养腿伤的王小吉哆哆嗦嗦地问身边的柳亚琪。
“不要激动,李欣怡说的也有道理……”柳亚琪来不及回答,她径直走过去将一只手搭在欧阳菲菲颤抖的肩膀上,劝慰道。
“少来……你如果愿意,倒是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早已失去理智的欧阳菲菲晃动肩膀,用力将她的手甩开。
她从地上将背包捡起,继续往里面装着罐头。
“放心,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在将罐头几乎掏空殆尽后,欧阳菲菲背起重如千钧的背包,朝门口走去。
“咚……”从门外进来的令狐隼与她撞在了一起。
“哎唷……死秃子,没长眼啊!”像是被一匹秃顶的高头大马撞翻在地的欧阳菲菲暴跳如雷。
“你……这是……要去哪?”挂着古怪的微笑,居高临下的令狐隼用缓慢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
“用不着你管!”欧阳菲菲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将背包背在身上。
她揉了揉乌青的大腿,一瘸一拐地再次朝门口走去。
“啪!”令狐隼用一只手横着从中间挡住了门框。
“干……干啥呢,好狗不挡道哈!”欧阳菲菲继续骂道,不过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点发怵,似乎气势没有那么足了。
“我……是……恶犬……”令狐隼笑得愈发诡异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他偏着脑袋凑近欧阳菲菲的脸。
“我……我……说了不要你管!”欧阳菲菲紧闭双眼,用尽全力,两掌往他身上推去。
可就像推在了一堵贴满小广告的结实厚墙之上,令狐隼纹丝不动,她却被反作用力弹得倒退几步。
“大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不想死在这里啊。”见来硬的不行,欧阳菲菲跌坐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苦苦乞求道。
“嘻嘻……不可以……”令狐隼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作死就不会死……”
“呜呜……为什么啊……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还要出去跟女儿重修于好啊……”欧阳菲菲一路爬到令狐隼跟前,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大皮靴。
“嘻嘻嘻嘻……”令狐隼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奸笑着。
“欧阳菲菲,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嘛。”李欣怡上前打算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她死活不让。
“怎么了?”方季常与孙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