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业站在一边环视一周,低声说道:“厉少,上官先生的病房就在后面。”
“我知道,我是特意绕道来这家医院的。”厉傲天淡漠地回答,手臂硬邦邦地搂紧了女人的身体,整个人坐在病床上双目充沛,眼神明净。
“厉少的意思……”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我了,守业。”
被厉傲天的话说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守业嗯了一声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连续几天都在加班,上官静怡都没有来医院探视过父亲。现在她生病了,等她醒来正好可以去探视,也好让她的心情不要因为生病不高兴,难道厉少是这样的想法?真是处处都为她考虑周到,换成以前的厉少是根本不会这样做的。
挂着吊水的上官静怡是被疼醒的,总觉得手很疼很算,动一下只会更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白色的墙壁和淡淡的药水味,微微蹙起眉头来。嘴角扯了扯,似乎不满意周围的环境,她疑惑地挪了一下脑袋,看见细长的输液管出现在视野里。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刚开口说话就发现嗓子干涩沙哑,她愣了愣才会想起自己是在公司加班,一转眼怎么换了个地方,她仔细打量着,细长的输液管贴在手背上,很明显是在输液。她的闹到昏昏的,倒是比在公司的时候好多了,怪不得感觉疼,是输液管头的针刺进了皮肤里,怎么可能不疼呢。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外面?”
得不到回应的上官静怡耐心地等待着输液的瓶子见底,忍耐着把枕头拔掉,她倒吸一口气发出嘶的声音,还真是疼,不过还能忍受。穿上鞋子和椅子上的外套,她小心翼翼地扭开了门把手,外面走廊是昏暗的,看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放眼望去才发现这里是急诊室,而且再往后面走就能看见住院部,这里明明是爸爸住院的地方,没想到自己居然来这了。想到最后见到的人是厉傲天,她现在却找不到人,只好先去爸爸的病房看看了,不知道几天没来爸爸怎么样了。
凝视着厉傲天的上官天拖着病体坐起来,目光不停地打量着他,怎么说现在也是女婿了,看样子性格很严肃,态度也很坚毅,虽然只见过三次面,还是觉得眼前的人不会差,静怡托付给他也算是不错的决定。
“给您买的补品一定要吃,这些对身体好。”
许久厉傲天才开口说话,那些包装务实的保健品都是让守业刚刚买来的。来看准岳父,双手空空的太不礼貌了,眼下病房里只有三个人,却说不上几句话,大男人之间更多的都是沉默。
“厉先生,静怡她在厉家表现的好吗?”上官天担心的就是女儿待人接物的问题,有时候单纯是一种美德,换个环境未必就是好的,反而会吃亏。
厉傲天点头让他安心:“昨天晚上静怡亲自下厨,我爸爸还夸她的做菜的手艺好,您可以安心养病。”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才能安心,这孩子没有大的优点,就是太善良太心软。进入社会我担心的就是她犯倔,倔起来谁都不停,认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就像我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也拖累了她。”上官天说着,脸上露出困苦无奈的神情,原本轻松的笑意消失了。
守业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厉傲天和上官天,心里不免对他的病情动容起来。看来上官静怡还是个很孝顺的女儿,这一点他没有质疑过,一个人怎么样从她的个性就能知晓了,硬撑着这一点倒不是什么优点。
“您不用担心静怡,我会照顾好她的。她的脾气倔,我会比她更倔,您安心养病,其他的都不用在意。”厉傲天不喜欢说客套话,也不知道安慰人的话怎么说最好,看到上官天担心女儿有自责自己,这对治疗益处不大。
上官天点点头,揉了下眼角,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站在门口的上官静怡傻眼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她双手僵硬地垂在两边,心里说不出来的奇怪和动容。原来厉傲天在爸爸的病房,而且还说了不少他平时不会说的话。忽然间她感受到男人内心的一小股炙热和柔情,看来他也不全都是冷酷的。
她伸出去的手又退缩起来,很想知道接下来爸爸还会跟厉傲天说些什么,背着她说出来的话更多的都是平日不会说的吧,想来爸爸到现在还是自责不已,认为自己是个拖累,让她到现在还是觉得伤心的很。
“厉先生,我们家静怡就拜托你了。”
“伯父叫我傲天吧,我是晚辈您是长辈。”
上官天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来由的一阵咳嗽让安静的病房内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厉傲天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生病的中年男人,因为病痛让他整个热都苍老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比现在的状态要好些,或许当时看见的指使表面,得了病脸色怎么都不会好。
上官静怡听见咳嗽声,心急火燎地推开门走进去:“爸爸你哪里不舒服?”
眯着眼睛看见女人出现,风风火火的速度远远超过在公司工作的节奏。厉傲天站起来安抚着:“没什么,伯父咳了几声。”
上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