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气质于那人相比,着实算稳胜半筹,那人只是侠肝义胆,虽有豪迈气概,可在品性上,就显得有些优柔寡断,同他极为不配,再观此人,这人身上总有股飘渺神韵,心生好奇的同时,又不时的暗自钦佩,在他面前,似是装不出任何虚伪谄媚,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清新。
看着,看着,她便不由自主的纵身到薛凌昱背后,紧紧搂住他的后背,边哭边捶打在他背上,哽咽道:“你……你怎么才来?我……我都等了你几载寒暑,你……知道吗?你……你太狠心了,连句口信也不给我捎。”
她这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好生让人伤心怜悯,可话语中,所含的哀怨凄苦总是不言而喻,薛凌昱一听便知她错把自己单作了那人,心中一动,说道:“姑娘,你着相了,贫道是方外之人,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他?”
柳莺慢慢抬起头来,忽然想到,自己竟会搂着一个陌生男子,脸上一红,退开几步,再想起自己的情不自禁,便觉满脸飞红,突然间反身躲到柱子后面。
薛凌昱也未追问什么,只是呆立在原地,认真的盯着柱子后面的绰约,等了片刻,也未见姑娘出来,他便说道:“姑娘,你,你,还好吧?”柳莺没有回,只觉心跳很快,过了许久,她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脸上仍是羞涩愧疚,一时之间,竟木讷的说不出话来,薛凌昱见她神色怪异,便说:“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悉数说出来,贫道保证,绝不会多嘴说出去。”柳莺又是一红,道:“没,没什么。”
听此回话,薛凌昱也不好再问,只能转身坐到地上,柳莺也不敢再看他,只好扭头望向他处,过了几刻,柳莺开口道:“昨晚,谢谢你。”“那没什么,举手之劳吧了。”薛凌昱淡然回了句,虽说有些客气含义,但也算恰当合理。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再造之恩,这等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柳莺说的有板有眼,让人好生钦佩,更让薛凌昱自个暗自惭愧,对刚才的出言不逊有些追悔。
“你”“你…”两人同时问了句,可惜谁也没说清,最后,还是薛凌昱先说,道:“姑娘,眼下也不早了,如若你还不回去,恐怕家里会担心。”
“啊”柳莺惊叫声,然后就匆忙的跑出去,就连身上的外套也未归还,看着远去的倩影,薛凌昱暗自踌躇了会,也未对这位萍水女子生出好奇,他乍然回神,叹息道‘道袍没了,那该怎么办?’
自个身上本无多少银两,所剩的几枚铜板也拿去买馒头,现在可谓是清清白白,到最后,连蔽体的衣物也给她人拿去,这可真是大大的憾事呀。
他也只是发发牢骚,没想太多,见天色渐亮,再呆在这里,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只好拿起自个的行礼,朝着山下的南阳走去。
急于奔跑的柳莺,没敢思虑其他,只是一心记挂着夕月,深怕自己昨夜未归,会给她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于是乎,她只能拼命往回走去,希望自己所预想的不会出现。
哪知?这个残忍且冷漠的预想,正在无情的进行着,待她亲眼所见时,她才明白,所谓的公道人心,那也只是骗骗人的谎话而已。
“啊”水榭内,突然传出惨叫,那声音,颇为凄厉悲惨,让人心生畏忌,听闻此叫,外面的姑娘们都一拥而上的站在隔墙孔洞外,个个都瞪着双眸四处张望,未敢有人插足向前,这般谨小慎微着实是难得可贵。
“你们说,刚才的惨叫,是从谁家传出的?”“这还用猜吗?这院里,可只住了一位姑娘。”“你是说?”“柳莺大小姐”“是她?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也不想想,这小院,是我们这些庸脂俗粉能进的吗?”“呸,谁庸脂俗粉啦?老娘可是青春靓丽的哟。”“哈~哈,就你。”
“怎么?不像吗?”“像,太像了。”那几人也未反驳,只是掩口而笑,其笑,真如妙珠叮铃,让人畅爽痛快。
“你们?”那人看起来颇为生气,但也未到动怒的地步,那人只是恶狠狠瞪了眼,然后就摔袖而去,众人见她离去后,都暗自嗤笑未再谈论其他。
谁也不知院内究竟发生的什么?但可猜到,定是妈妈在惩罚放错的蹄子,只是,这次谁又这么倒霉竟然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手里?那她,定会脱层皮,再者,更可能丢了性命。
“说,柳莺去了哪?”老鸨正儿八经的靠在椅子上,神态颇为悠闲,也不见她动怒,只是轻呡了口茶,很是随意的问了句。
“我,我不知道。”夕月被按在地上,其身旁站着几位彪壮大汉,那些人个个都虎背熊腰,光看其气势,就让人多少有些惧怕,其他的,也未敢再说什么。
“呸,你跟那小蹄子沆瀣一气,此时,你竟会不知?真欺老娘老眼昏花了吗?”老鸨心中有些不快,毕竟往日受了许多委屈,此时,正好借题发挥,也算是出口怨气罢了。
“我真不知小姐去了哪?妈妈,你就饶了我吧!”夕月痛苦的哀求,只见她的双手被大汉用夹棍夹着,胀痛的十指早已麻木,所剩的只是揪心的伤。
“想活命,就老实的说,别以为你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