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讯问
世道,多变幻,甚莫测,没有循迹可言,或许冥冥之中,自有道法运转,无论世事,怎样多变,是福祸,是离合,还是正邪,究其根源总是相辅相成,正应验了古语所言‘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其中的恰然,大概算是‘道’的体现吧。
仅仅刹那间,‘一线天’的空气中,就增添了几许诡异,神秘之极的牧童,仅以清虚拂柳式,就轻松击败对手,让众人为之震撼,人人都在揣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惨败,对这些杀手而言,其实是有点不现实,甚至有点虚幻的,至少他们从未遇到,于是乎,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沮丧,甚至有点落寞,毕竟这太匪夷所思,让人无法接受,电光火石间的擦碰,让他们不明所以,直到现在,还被他人冷言嘲讽,说句实话,他们都心有不甘,众人都在回想,刚才发生的,究竟是幻觉呢?还是在做梦?
胜败,于常人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刀口舔血的人来说,这就算严重了。胜,既是生,败,既是死,没什么情面可言,这次的意外,虽说有点不真切,让他们不堪承受,可往回想想,行走江湖这么久,过往所遇,皆是一帆风顺,这次失利,到底有何蕴意呢?
往昔的所作所为,可谓是快意恩仇,也算横行无忌,纵横了半个多中原,也没碰到像样的硬刺头,这回,遇到此等怪异之事,莫名受此大辱,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双方无意间的碰撞,己方虽仗着人多势众,可也没捞到半点便宜,反而折损严重,仅一合之数,己方就败北认输,这,到底是学艺不精,还是对头太过强大呢?
惨败的雾霾,始终压在心头,大伙都快喘不过息来,直到此时,他们仍旧没能弄清,小小牧童,怎就有这通天修为,虽说不能以貌取人,可这也太过离谱,难道他是幽冥使者?还是有其他来意呢?
对方的身份来历,无人知晓,因此,也就说不出所以然来,所有的一切,都似雾里花,水中月,既神秘,又真实,让人捉摸不透,这里面,或所或少有些玄奇,他们正猜想,这就是天道吗?
凭空而现的牧童,正凝视着对方,虽说他娇小可爱,可眼神里的凶煞,是不容忽视的,如果仅凭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牧童可算当世绝煞,此刻,他小眼微微闭合,似是聚精会神,可谁都知道,稍后他必以雷霆手段,泯灭眼前的一切,而那些相互搀扶的黑衣,在他眼里,早已是死尸罢了,可对寨里的人而言,他们把他看做神明,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此人身上,每个人,都在专注凝视,死死的盯着,往后,究竟是生生不死?还是生不如死呢?
大伙希冀了那么久,现在也算是,等到了个盼头,各自心里,都似卸掉千斤重担,翘首的喜悦,正悄然浮于脸上,面如死灰的沮丧,正缓缓而逝,几许红润,蓦然印在额头,活的念头,正在生生不息,暗地里,他们都在嘀咕着,话音虽轻微细弱,却未有过停顿,所说所论的,大多是往后的路,究竟会通往何方?
昏迷了许久的欧阳菁,在此时,也缓过神来,初醒时,她,胡乱的惊喊,茫然的找寻,生怕孩子会先她而去,她不在乎自个流了多少血,添了多少伤,只挂心孩儿的安危,当她咋见,怀里的毛弟,她那颗,悬挂已久的心,才安然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浅浅的微笑,就这么轻笑,是那般迷人,那么满足,真让人心动灵悦。
“二哥,这次也太邪门啦,明明是个奶娃,怎就那么邪乎呢?”“还不是要怪你,都是你冲动自大,才招致祸端。”“啊,这,这怎能怪我?”“不怪你,难道还赖我们嘛。”“就是,你呀,还是死性不改。”“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啦,都别吵了,看老大的吧。”
见自家兄弟相互埋怨,心生怨恨猜忌,老二便出言喝止,语气甚是严厉,让众人不敢反驳,大家也不好再纠结,只能各自闷声,抬眼看去,而那位祸端者,也只是低头憎恨,眼神里,所显露出的凶煞,所暗含的憎恨,恐怕是恨世间的一切吧。
此刻的‘一线天’,气氛煞是平静,让人有种混沌错觉,傻傻的分不清,这到底是古?还是今?所能听见的,大概就是,彼此的心跳吧,只是这微弱的响动,也随着继之而来的风雨,湮没在双方的争斗中,没惊起半点浪花,也不能掀起一股浪潮,只是静静的,不留尘垢的,等待着。
有时,这轻微的响动,也是制敌的契机,高手间过招,在于料敌先机出其不意,对方所有的举动,都是致胜的关键,因此,谁也不敢先出手,哪怕是牧童自个,也没仗着功力深厚,而轻敌大意,他双眸细细的打量着对方,双手不自然的摆了摆,额前的几丝秀发,正轻飘飘的舞动,这般姿态,着实让人猜不透,他究竟要等到何时?
反观黑衣头领,自个也是如临深渊,任由虚汗肆意,也不敢分心擦拭,手上的青筋都突兀起来,脚下的碎石,有些已成灰,清晰可见的脚印,正一步一步的留在地上,眼看还未交手,双方就这般情形,大伙都不明白,这到底算什么?
“小家伙,老夫先让你几招,你快出手吧。”适时,牧童终于悠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