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舒畅是一回事,莫辰还是赌气,起床后房子里冷冷清清的,看着就觉得气闷。起床后她很幼稚的动作很重,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声音,似乎想让楼下的那个人听到。恋爱总是能让本来很成熟的人变得幼稚,莫名其妙的冷战,开始得很不知所云。两个人共处一室,居然开始不讲话,默契得像事先商量过一样。
江楚寒很费解,莫辰七情上面的脸上明明说着她很郁闷,可她怎么还能忍着就是不跟他说话呢。眼见着她又瞪了他几眼,然后气冲冲的扔了手上的衣服,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今天晚上她回来后就是这样,比平常暴躁,显然是快要到临界点了。不过她每天晚回,回来不说话,平常不见人,应该玩得很开心,怎么会这么心烦。
莫辰是心烦的,她意气,所以就是不要跟他说话。可是她没想到江楚寒比她还能忍,每天笑眯眯的看她演戏。这几天她都要憋成内伤了,每天眼都要瞪大了,也没瞪来他一句话,反倒是自己内伤了好多回。
“我要搬回去”,莫辰憋了好久,终于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江楚寒抬眼,转过去看着她,秀眉紧蹙,别有一番风采。抿着嘴没笑出来,只是眉眼舒展,淡淡的问,“你家不是装修吗?”。装修两个字说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莫辰想假装没听到也不行。一口气闷在胸口,她怎么就忘记家里还有个祸害呢。心里暗骂他小人,脸上还是倔强的不愿意露出一点弱色,梗着脖子,“装修完了,可以吗?”。
江楚寒轻笑,看她起身伸手拖住她,凑近了才低声询问,“那简单可以搬出去了吧”。莫辰倏的坐直,瞪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脑子里百转千回,思忖着对策。江楚寒故作无辜的眨眼,拿出手机,“要不要我打电话让景轩去接她”。“你敢”,莫辰着急的抢过他的手机,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两分。“为什么不敢”,江楚寒摊开双手闲适的靠进沙发里。
莫辰搬过来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简单失踪的事,稍微一联想就有了大概。兄弟的事重要,不过在他心里莫辰总是在第一位。况且对于莫辰投怀送抱、自投罗网这种事情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怎么能不让她有机可乘呢。
他的胸有成竹在莫辰看来其实是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不想让他如愿,可是她却没有他的把柄。生气的有点自暴自弃,“那我就不理你了”,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江楚寒看着她闷笑,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嘲笑。莫辰一阵气恼,别过头去。确实她除了这样无足轻重的事情没有别的筹码,她只能用他的宠爱,如果没有这一点,她根本就不能动摇他。或许是心底里知道,所以一直以来她才能这么予取予求,随心所欲,什么都唾手可得。想到这一点她竟然觉得愧疚,心里不安中又带着点不察的感动,不禁眉头紧锁。
江楚寒喜欢她,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喜怒哀乐,喜欢她生气时撅起的嘴,喜欢她苦恼时紧皱的眉,她之于他,任何情感都能让他为之所动。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眉心,声音低沉轻柔得像是最美妙的乐曲,“你可以这样威胁我”,眷恋的吻落在指尖抚过之处,涟漪无声无息悄悄荡开,晕出绚烂的波纹。
莫辰怔住,温软湿热的触感沿着眉心直接蔓延到心底,漾出美丽的花朵,绝美绽放。他总在不经意间就腐蚀她的心,让原本坚硬的心房变得柔软。心跳渐渐变快,脸颊慢慢发热,空气里流转的气息微醺,心醉,不知不觉。
莫辰被鼻尖的微微刺痛惊醒,恍然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被蛊惑了。抬眼是他眼里不可忽略的灿烂星辉,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勾画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顿时脸颊发烫,心底蔓延出一股奇异的柔软感,又滋生出一种困惑,交相滋长纠缠。
夜色总是美好,深沉璀璨,浓稠了情绪。莫辰小声嘟喃,“那我还是要回去”。“为什么”,江楚寒很困惑,之前不是很好吗?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两分,像是担心她下一秒就会跑掉。莫辰也说不清,就是觉得最近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莫名的有种恐慌感,害怕失控。
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也许也是矛盾的,无法回答。江楚寒叹了口气,没遇到以前他不能想象原来他的感情要走得这么小心翼翼,不能行差踏错,总有危机感。莫辰就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好好的坐着也要动来动去,总想要挣脱出他的束缚。
“太久没运动了?”,江楚寒贴着她的耳根,暧昧的吐气,尾音轻微上扬,调侃之意昭然若揭。每次都这样,莫辰却还是每一次都脸红心跳,挣脱开来,直直跑进卧室。江楚寒看着她的背影,想不出她这是要逃开呢,还是自投罗网。大步跟上去,扣上了房门。你追我赶的游戏,能够看着前面的人,孜孜不倦的追逐,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这段时间莫辰越来越有危机感,江楚寒总是在悄无声息的全面渗透,她渐渐开始力不从心,节节溃败,几乎要守不住心防。是谁说的,爱情里,谁先爱了,谁就先输了。她不赌,也不在乎输赢,却在乎谁最后失了防守。江楚寒道行总是比她深,他不轻易生气,也不随便提要求,几乎让她能够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