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啐一口,齿颊留香。在这样一个阳光轻抚的午后,捧着一杯香浓的咖啡安静的坐在一个颇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无疑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莫辰恣意的享受着,放松忙碌了一星期的身体。
一杯咖啡的时间叶航就到了,午后的咖啡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着,低声细语,他一下就找到了坐在窗边的莫辰。阳光轻抚在她身上,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他。叶航轻轻的走过去,坐到她对面,温柔的看着她,也不出声。盯着窗外看了好久莫辰才回过头来,一眼看见叶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脑海里无意识的就蹦出现代诗人卞之琳的一首诗《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心想我是谁的风景又装饰了谁的梦,想着想着就笑了,扬头问道,“来多久了,我都没注意到你,你也不叫我”。“刚到,看你出神就没叫你,还是那么喜欢发呆”,叶航收回炙热的视线,靠回沙发上,“要去哪儿逛,还是再坐一会儿?”。“走吧,我们去画廊看看怎么样”,“好啊”,叶航招手叫服务生过来付账。午后阳光灿烂,路上行车不多很顺畅,打开车窗风畅快的涌进来吹着莫辰的发丝轻舞,路旁的梧桐树排排倒退,轻快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不一会儿就到了辰意,繁华的闹市中的辰意就像是世外桃源。青青的草地,满树桃花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盛开,粉嫩的花瓣落满地,空气中是淡淡的泥土混合着的青草的清新味道,让人心旷神怡。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进去,在繁花过后就看到停驻在水上的流线型的白色房子。四面墙中有两面全是透明玻璃的构成,远远的看着就像一个巨大的展馆。踏着木板的长廊进去室内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是简单的陈列着各种艺术品,沿着楼梯蜿蜒盘旋到楼上。
莫辰安静的看着每一件作品,叶航就跟在她身后,也不出声打扰她。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上楼,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莫辰最后停在房子正中间一幅画面前。她还记得这是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幅画,只画了一半还没有完成。典型的抽象画,五彩斑斓的色彩交错,凌乱的线条结构。虽然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画画,但画里的情感她依旧不明白,不知道母亲要表达的是什么。良久莫辰才从画前移开,定定的站在窗前看着整片娇娆绽放的桃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莫辰幽幽的转头,脸上的笑灿若桃花,仰头问叶航,“是不是很美”,问句,但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叶航看着她,饱满的额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水润的红唇,语气柔柔的回答她,“很美”。“那我们下去走走吧”。
莫辰挽着他走在松软的散落着花瓣的草地上,风吹过花瓣随风落下,飘落在两人身上,香气流转间让人有种幸福的错觉。两人就这样并肩坐在花树低下天南海北的聊天,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夕阳西下,迎着夕阳两人的身影被拉长,和谐的不可思议,以至于好多年后叶航还会想起这一刻,并把它深深的刻在心底
晚上他们回到了华庭,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莫辰单手撑着下巴笑着打量着对面的叶航,“你一下午都这么看着我,再这么看着我我会觉得自己真有这么美,让你都移不开眼睛了”。
“你是让我移不开眼睛啊”,叶航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叹息,眼神里一片真挚。莫辰只是想着逗他一下,不想他会顺着她这么说,还一副真挚深情的样子,一时怔住,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两年来自己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呵护照顾自己,那么温柔体贴,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好说什么。看她就那样怔怔的看着自己叶航一时心里没底,“吓到你了?”。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莫辰觉得很窝心,展颜一笑,“暂时还没出现过能吓到我的东西,不过…”,语气一顿,眼波流转,最后定定的看进他眼睛里,“好像吓到你了”。叶航被她调笑了自己径自笑开来,莫辰也笑了,气氛轻松起来。“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笑过后叶航语气轻松的认真说话。
“你说啊”,莫辰一脸轻快。其实他今天一下午反常的表现以及刚刚那一句话,她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心里一片淡定,完全不像叶航那样的忐忑。叶航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一本正经的很是虔诚,“我喜欢你”。
“我知道”,没有听到表白后的惊讶,没有不悦,也没有欢喜,就是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这让叶航猜不透她的心思了,心里越发七上八下,“所以你愿意吗?做我的女朋友?”。他紧张的样子让莫辰觉得心情很是愉悦,抿嘴笑了,心想平常他总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样子,哪里见过他这样紧张慌乱,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好啊”,莫辰很肯定的回答。也许他可以让自己累的时候依靠一下,不用自己一个人那么辛苦,而且跟他一起的感觉还不错。她脆生生的回答听在叶航耳里美妙的不像话,他就沉醉在那句好啊里面,脸上顿时涌上暖暖的笑意,“真的吗?”。
莫辰感叹原来爱情不只是能让女人变傻,男人也是,“你希望是假的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