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欢歌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看着省驿对她挥手,她也笑着对她摆摆手。看着他的车飞速不见,落寞地站了片刻。
她多想让他一块去,但他匆忙来,匆忙和路一凡说几句话,又不停看表,看来是真有事。她见他这样更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要在那里过节。
她吸口气,生活没变,像从前一样。回姥姥家,过中秋。
虽然省驿没有去,但,去的人实在太多了。路欢歌悄悄告诉了魏六目去清河乡,不要太招摇,只他自己跟着就行。万诗雨打电话问魏六目在哪,然后就要跟来。王冰玉当时和她在一块,也要跟来。她告诉穆青音去哪后,穆青音也开着车跟来了。
当六个人浩浩荡荡进姥姥院里时,姥姥姥爷因省驿的缺席,失望只是一闪而过。
路欢歌当了一次导游,领着这两对人,领略秋天丰收的景象。一行五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当王冰玉说今晚要住在这里看月亮时,路欢歌呃了一声。穆青音说住不下。王冰玉拽着穆青音的胳膊:“城市里看不清,这里多好啊,最高的就是树,挡不了视线。”
最后五人举手表决,路欢歌是不走的,魏六目必须跟着路欢歌,万诗雨自然举手,王冰玉笑,就只有穆青音一个人低头思索,最后也举起了手。
王冰玉笑,指着地里的红薯秧子:“嫂子,我要吃烤红薯。”
路欢歌扬眉:“不如,我们晚上举行个篝火晚会吧。”
省驿在五点多收到路欢歌的短信,说她不回去了。他想自己也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就回了一个好字。
路欢歌看着那个字,发了会呆,继续吃饭。万诗雨小声问:“驿哥哥来吗?”
“不,他忙,要我好好招待你们。”
八个人围坐在小桌子上,姥姥姥爷始终笑吟吟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停劝菜。王冰玉,万诗雨对什么都好奇,不停发问。魏六目不发一语。路欢歌一直担心姥姥姥爷认出穆青音,她看穆青音和几年前是否一样,没想到穆青音也朝她看来,路欢歌急忙低头吃饭。她一直可以避开他的目光,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几个人围着火堆,看着月亮从河对面的树上升起,圆大柔和,仿佛伸手就可触及。王冰玉伏在穆青音膝上:“怎样?留下是对的吧?”穆青音轻轻嗯了一声。
路欢歌笑:“我去再抱点柴。”魏六目首先站了起来。路欢歌笑:“你们都坐着,我是主人。”
“我随你去。”穆青音站起来倒先前面走了。
万诗雨拉魏六目坐下,王冰玉盯着火没说什么。路欢歌默默跟了去。
穆青音站在果树旁,路欢歌看他的背影和上一次来时健硕了许多,时光改变了人的外形,人的心,人的命运,并永不倒回,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
路欢歌低头,不明白什么事为什么。
穆青音扶着她的臂膀:“为什么嫁给他?”
路欢歌望着他,泪水流到了下巴上。
“你不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的,他也不爱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看不到我的?树上刻的誓言还在那里,你怎么就”
路欢歌的内心在呼喊:不要说原因,不要说,一切都成定局了。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样就够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原来是真的。
穆青音的泪水涌出了眼眶,路欢歌伸手给他擦掉:“青音哥哥,你是我哥哥。”
穆青音晃她的胳膊,她的头摇来摇去,泪光中,恍惚中,穆青音的脸已经变形,声音哽咽:“歌儿,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努力,我奋斗,我想等我能够给你幸福的时候再跟你表白,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因为你身边只有我,我如果是你哥哥,你身边为什么没有别的人?”
路欢歌使劲甩开他的手,冷笑:“你是在逼我说我喜欢你吗?可是怎么办呢?我从没有喜欢过你,你从来只是我哥哥。”
月华如水,照着静默无声的两个人。时间是刀,过一秒就在两个人心上划一下。
路欢歌的手机骤然响起,是省驿。
“欢儿,睡没?”
“没。”
“在做什么?”
路欢歌抬头:“在看月亮。”
“有没有想我?”
路欢歌对着月亮说:“我想你了。”
穆青音夺过路欢歌的手机:“他现在和我在一块。”路欢歌愣愣地看着他说了那句话,挂断电话。
路欢歌看着手机开始哆嗦起来:这是不是彩铃说的,后院失火。
魏六目快步走过来:“驿哥儿一会儿来。”
穆青音把手机塞到路欢歌手里,冷哼一声:“我看你怎么收场。”
路欢歌用小棍撩拨着火堆,想着省驿来后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王冰玉剥烤好的红薯,递给穆青音,两人一替一口吃。
万诗雨看着发呆的路欢歌,悄声问魏六目:“驿哥哥不知道她来吗?”
魏六目嗯了一声。万诗雨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