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离洛没有让路子由回去。只是,路子由也同样以礼相待。
次日一早,路子由醒来时,离洛又是不知去向。他却并不像第一次那么担心,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对离洛已然放心,在内心几乎认定。她对自己绝不会不告而别。
当然,离洛却也没有离他而去。她很认真地数着日子,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二十八天。也就是离杜少清给的期限还有两天。她决不会在这两天离开路子由。
只是由于心中有事,她最近一直也睡不安稳。因为路子由在,她又不能像以往那样用酒催眠。所以,辗转一晚。仍然早早醒来。见路子由睡得正香,倚在床侧端看了许久他的睡容。然后又轻轻下床去弄吃的东西。
等路子由从从卧室出来,香喷喷的刚刚烤好的面包,还热腾腾的牛奶已经摆上了餐桌。
路子由有些吃惊地问:“你不是只会做三明治吗?什么时候学会烤面包了?”
正在摆放餐具的离洛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我前两天向静宇学来的,才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肯定好吃,闻着已经让我流口水了。”路子由边说着边走到餐桌边上,伸手就想扯一小块来吃。
离洛忙打掉他的手说:“不行,先去洗脸涮牙。”
路子由忙反过手来一把抓住离洛的手,把她拉到怀里:“离洛,这样真好。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吗?”
“去涮牙!”离洛轻轻笑了笑,把他推向洗手间。
路子由只好依言去了。
在洗手间涮牙的瞬间,路子由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曾经,他一度认为,一定要亲耳听见离洛承认她爱自己。他才肯去拥有她,可当看到她真正像个妻子一样,为自已做着那爱意浓浓的早餐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她说与不说到底有什么要紧呢?只要能和她一辈子就像此时此刻。那不就是自己所追求的吗?
对了,求婚,他决定要向她求婚。不过,他不能只给她一个平庸的求婚仪式,要隆重而浪漫。想到这里,不由得一边涮着牙一边哼起歌来。
早餐桌上,路子由还一边思考着要和谁去商量向离洛求婚的事,一个人边吃边乐不思蜀地想着。完全没有顾及到坐在对面的离洛好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刚吃完早餐,路子由的电话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萧左打的。萧左很少打电话给他,除非是真的有事。忙接起电话喊了声:“萧左!”
“是我,昨天在疯子吧听苏严劲讲,还有三天便是你二十八岁生日。大家让我问问你,打算在哪里庆祝?”电话那头传来了萧左十年如一日不愠不火,清清冷冷的声音。
“生日?唉呀,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路子由忽然把生日和自己刚想起要求婚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句‘天助我也’然后忙急急地冲萧左说:“你在哪呢?我正好有事找你说,电话里讲不清楚。”
“我在今夜新城。”
“行,那我就来。”
挂了电话,路子由忙冲正在收桌子的离洛说:“我,出去有点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下午带回来给你。”
离洛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定了定,然后摇了摇头。忽然又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要讲,最后又还是什么也没讲。
路子由瞧着她的表情有些怪,人一下子冷静了几分,忙小心冀冀地问:“怎么了?你,可是有话要和我讲?”
离洛又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又继续收拾起桌子来。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路子由的心头,他一下子就动摇了要去和萧左他们商量的那个念头。可离洛又完全没有了动静,只自顾自的地收拾去了。不由他反过来一想,等自己把求婚的事情商量好,一切尘埃落定,不就什么事都有解了吗?又或者她可能是想同自己一起出去,见自己没有相邀,不好意思开口。
如此这般地想了许多后,心里释然了不少。然后同离洛说了一声后,开着车出去了。
看着路子由离去的背影,离洛一直追到阳台。直到他的车子消私在拐弯的地方。
她其实多想叫住他,多想告诉他。不要走,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让我多看看你,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我都不舍得放弃。只是,要如何开口说这些?又要如何回答他的无数个为什么?
原本,她昨晚就已经想好。等一吃完早餐,就商量着他一起去看看那些他们曾经有过记忆的地方。夜城一中也好,大门口的梧桐树下也好;学校的演播厅也好;以前的旧房子也好;不管哪里,只要有过他们两个足迹的地方,她都好想和他一起,手牵着手慢慢地,一步步去走一遍。
难道是老天爷要为难她,故意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或者,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她根本不配和他一起去享受那些幸福,去品味爱情的种种。她本想留下这两天的记忆,好让她一生有依。可原来,现实这般残忍,这两天的记忆还是只有她自己。
想到这里,她又安慰自己。还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