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香门第走出来,易珊忽然觉得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一种想见到路子由的冲动毫无征兆地闪进脑海。毫不犹豫拔通了路子由的电话。
路子由刚离开疯子吧就接到了易珊的电话,易珊在电话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的语气和他说想见他,就是此时此刻想要见他。他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魔方。觉得是时候应该和易珊讲清楚了,再拖下去对她太不公平。于是便问了易珊的所在地,驱车前往。
路子由到达书香门第时,易珊很颓废地坐在书香门第前那排上街阶梯上,把脸埋在膝前。以至于直到路子由走到了她的跟前,她也没什么反应。路子由轻轻唤了声:“珊珊!”
易珊闻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路子由,刚才莫名其妙寒冷异常的心在瞬间升温,然后冲着路子由笑了笑说:“子由,你来了?”
“嗯,回去吧!”
“子由,你抱我到车上吧,我脚麻了。”易珊扬着脸,看着路子由。路子由闻言只顿了几秒,便依言弯腰抱起易珊往车子走去。
这一幕刚好映入了刚走出书香门第的离洛和习静宇的眼帘。习静宇站在离洛的身后,感觉到离洛是忽然驻步的。然后,直到路子由的车子向山下开去。她才转过身来对习静宇说:“静宇,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再见!”
习静宇想喊住她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只启了启唇,她已经走了。习静宇刚要追上去,电话却响了。电话是欧阳晏打来的,他和萧左已经把所有事情办好并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她一时竟忘了独自离去的离洛。
路子由刚离开月半山,也接到了秋风打来的电话。同样是收到了萧左他们顺利归来的好消息。于是,带着易珊忙往家里赶。
当大伙齐聚一堂,共同祝福欧阳晏和习静宇的同时。大家竟意外地收到了苏严劲的结婚请柬,他把请柬挨个发给大家,在大家都张大嘴吃惊之余,说了句:“要是没有安排的都来灌哥们一杯啊!咱喝个昏天黑地的!”
大家看他一幅没精打彩的样子,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还是易珊忍不住说:“严劲哥,结婚是好事,你别整得像上刑场似的。”
苏严劲却依旧只回以苦涩地一笑。
苏严劲的婚礼并没有怎么铺张,只是简单的中式婚礼。晏请了双方亲朋好友,自然,这一伙人是全部都到了的。苏严劲带着新娘子挨桌敬完酒后,就丢下新娘子独自跑到路子由他们这一桌和大家拼上酒了。大家原本以为他对这场婚姻只是漫不经心,可直到看到他一杯一杯地猛喝时才知道他内心有太多未曾出口的苦楚。路子由和欧阳晏原是他最好的兄弟,可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这位兄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又或者是大家都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对于这位兄弟情感生活并未曾用心去关心过。所以,对视一眼后,决定陪他一醉方休。
一桌子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这么喝,心里都有些担心。可谁也不敢劝。在不经意的时候,易珊看到新娘子在邻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这是什么奇怪的新郎新娘?
秋风在大伙喝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起身去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关门那会儿被人从侧面撞来,把她给直撞到那门上,那人忙回过身来道歉。本想抬头笑一笑应句没关系,不想一转身,人惊住了。而撞她之人在她转身后也同样吃惊的怔住了。半晌。
“雅晴小姐?”
“勇叔。”两人同时喊了对方。
原来,撞她的人竟是多年前在她家做司机的李勇。秋风心里一暖,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尤然而生。的确,她觉得,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她最想见最亲近的人的话,那就是这位李勇。她的童年生活里几乎都有他的陪伴,接送上学,陪做功课啊,父母忙于生意时也都是他帮忙照顾她。就连最后送她去孤儿院的也是他。刚去那两年,隔几天他都会去看她,给她送些生活用品。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就没去了。估计十年不见,能这么一眼就把她认出来的,这世上也只有他吧。所以,这一刻,秋风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上前拉着李勇的手,一个劲地叫。
“勇叔!”一边笑着,一边掉眼泪。
李勇见她这样,也不由得老泪纵横,不停地念叨着:“长大了,长这么大了。”
可就在两人都还来不及叙旧情时,李勇的电话响了。他只拿出电话看了看就挂断了,从口袋里拿出纸笔,一边写下一连窜号码一边说:“雅晴,这是勇叔的电话号码,我现在有些事情,稍后有空你再找我。”
说完把那张写了号码的纸条扯下来塞进秋风手里,然后匆匆地走了。只留下秋风一个人怔怔地忤在那儿不知所措。仿佛刚刚找到的亲人一瞬间又失去了踪迹,许久,她才看到被塞在手里的电话号码。若不是这个号码,她估计她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可忽然,她又猛地发现,勇叔写的这个号码竟然少了一个数字。
难道他不想让自己再找他吗?也对,必竟是事过境迁,她哪里还有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