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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a(1 / 2)

“哈——”天桥下的小河探出了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曾游柄瑟瑟发抖地钻了出来。他离水岸并不是很远,水面刚好能漫过他的膝盖而已,“吓死哥了,还以为咱要被淹死了,原来这边的水这么浅!”

异样的光芒在涟漪的水面上倒映出了异样的色彩,曾游柄奇怪地看向光源所在,他此生第一次见识到了,魔法的光辉。

Fire,火焰。

那是只会在宗教片里的十字架异端审问中看到的景象,被火焰焚烧的人,与火焰融为一体的人。

拥抱火焰的,少女。

激昂的热风鼓起了少女的长发,少女擎起了一只手,看似是想触摸天际边遥远的星辰。实际上却是,喷射出了弥漫全身的,燃烧的火焰。

“啊呜——”

压在少女身上的男子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他不甘地探出利爪,想要拼死撕断少女的咽喉。但翻腾的火焰没有留下一丝空隙,粗暴的高温拒绝一切接触,徒劳伸展的肢体瞬间燃烧殆尽。血红的双眼看不到他想见的喷涌,带着最后一丝怨毒,同承载他的躯体一起,化为了灰烬。

清风拂过,无数微小的颗粒随风而起,飘落在天空、大地、水流。

静静的,少女放下了手,她指尖的火焰竟是如此的强大,前一刻还占尽上风的敌人,居然连3秒的时间都没能撑过。

危险已然消除,没必要再浪费能量,少女轻轻喘了口气,浑身的火焰逐渐收敛,细细缩回了晶莹的皮肤下。

传说中,能喷射出毁灭一个王国的火焰的巨龙,它的喉咙,是不会被自己的火焰伤到的。

不过,少女的衣服则不在免疫的范围内,尽管已经是特制的材料,但还是损失了不少边角。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服饰看起来那么奇怪,是被火焰消耗过的缘故。

“滴答”一个无用的男人,顶着一身的冷水靠近了。曾游柄眼神复杂地望向躺在地上的少女,他的脑袋很是混乱,因为持续了十六年的唯物主义于一夕内崩溃。曾游柄踌躇了一下,慢慢蹲在了少女身旁。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吗?我是魔法使喔。”

少女苍白的微笑依然是那么单纯,配合她残缺的左臂,既是忧伤又是美丽。曾游柄烦恼地抓了抓瘙痒的碎发,他关心的话语,出口后便成为了符合他一贯风格的句式,“那你还不赶紧放个治疗术奶自己两口?”

“奶?”少女自然不明白,游戏中等同于“加血”的术语,她眨眨眼,照例歪了歪头,“治疗的话,不是我的魔法。”

“那你的伤该怎么办?”一声呐喊。

“我能做的,仅仅是止血。”少女看了看自己焦黑的伤口,她的眼中似乎飘过了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淡然、是冷酷、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得赶紧送你去医院,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必须得到治疗!”曾游柄终于忍不住了,他再也受不了少女那慢吞吞的性格,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少女的表现依然那么平静,没有惨叫,也没有痛哭。正常人的话,这个时候不应该流泪吗?不应该悲伤吗?

魔法使,也算人类吗?

没时间犹豫了!曾游柄急切地伸出手,他要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他要扶起柔弱的少女,他要在马路上奔跑,他要踏上无人的街头,他要闯入医院的急诊室,他要借用医院的电话。他要拨打……一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使用的号码。

“不要!”

少女的呼喊晚了一步,曾游柄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头。顿时,一缕水汽升腾而起,曾游柄痛呼地弹回了手。他使劲吹着手心,恨不得立刻把手丢进冰冷的河水里,这次可是真的。

“好烫!”

“不要碰我。”少女的脸上又泛起了一丝奇异的微笑,“会受伤的。”

原来,那不是责备我的话吗?曾游柄愣了愣,越发地怜惜天真无邪的少女了,不论如何,她的手臂不都是因为我的胆怯而……

“你怎么能忍受这么高的温度?”愧疚的曾游柄仔细观察着少女,尽管囊中空荡,但还是坚定地说道:“等我把救护车叫过来!”

“别……”少女轻轻拉住了曾游柄的裤脚,升腾的水汽中,她朦胧的嘴唇微微颤动,“去医院的话,是会被消除的。”

“消——”曾游柄张了张嘴,消除的意思是死吗?

“我们魔法使啊,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到的。”少女松开了手,凝视指尖的星辰,“是我大意了,忘了小狗是一卵双生,这才暴露了身份。”

不不不,你一开始就自暴身份了好吗?要不是咱太相信科学,你岂不是见面就玩脱啦?还有,小狗是啥?那个怪物?曾游柄忍住调侃蠢萌少女的冲动,不知所措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帮你?”

“不需要了。”少女垂下了手,她的话突兀而合理,“走吧,离开我,忘掉我。对你而言,这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那你呢?”茫然的沉默后,是一声低沉的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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