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州大牢,蔡震伟沮丧的蹲在一个装满了屎尿的马桶边,鼻青脸肿。冷风和臭气让他彻夜难眠。如果是自己那天没有去送货,如果自己不是贪图捷径,如果。
那天,蒋学敏一伙儿走了之后。
蔡躺在地上被冷风一激悠悠醒转,大声地呼喊起救命来。
不远处几个寻街的守夜人听到呼喊声,看见****的一男一女。发声喊,将蔡一把拿下。
“不是我啊。。你们搞错了”蔡急忙大喊,那几人却那里肯听将蔡捆成了一个粽子。才派出一人去向当值的衙役报告。
蔡一被押进侦缉队,不由分说,就被几个人拳打脚踢。进了侦缉队,没罪也得废,这叫杀威棒,据说这是从上个朝代遗留下的规矩,意思是震慑罪犯,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预审室,蔡被牢牢的缚在一张连在水泥地上铁椅子上,双臂脱臼处已被接回,但仍然穿来一阵阵剧痛,恐怕是撕裂了筋脉,疼得双眼泪水直流。
审讯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蔡一直不肯承认是罪犯,一直高喊冤屈。结果被结结实实地扇了几个大耳刮子,吐出一口混了几颗牙齿的鲜血。
“真的不是我啊,是大头,红发飞鹰他们四个。大人,小的冤枉啊”蔡只知两人的外号,大名姓啥却不知道,另外两个连认都不认识。
“放屁,尸体上有你的指纹和****,你小子还敢撒谎,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给点苦头怕是你以为老子们都是吃素的。”负责审案的郑三炮早就不耐烦了。昨晚玩了一宿的麻将输了好几十大洋,正想着去翻本儿呢,却碰到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憨货。
“他么的,给老子用电刑,注意不要留下痕迹,这两天那几个议员又在找我们的茬呢”。
三炮挥手让人准备用刑。
这时,吱呀一声肖顺尧推门进来了,一愣惊道:“这小子够硬的啊,平常的小混混到郑哥手里没有一个能坚持一个钟头的。”
肖舜尧是当过兵的出身,曾经做过斥候,后因一次酒后乱性,意图对一女眷行为不轨,恰好女眷的丈夫是一名军官,因此被毫不犹豫的踢出军队,连遣散费都没拿到。
无奈回到家乡,托了个老同学,好容易才在缉私队谋了一份差事。没过几年因为其年轻能干,手上又有两下子很快就被提拔为小队长。那曾料到其得意起来早先的老毛病又犯了,
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很快就欠下一屁股债。面对债主的日夜逼迫,只得将一笔做为证物赃款拿来抵债。也是该他倒霉,正好碰到暗察使临检抽查,被手下一夙有间隙的人告了个正着。
肖只得将祖屋变卖,筹得一部分银钱充公才免得被起诉。但缉私队是回不去了,又托关系调来侦缉队做了一名捕快。
当一名巡夜人跌跌撞撞跑来报告,说吊纸人酒楼附近有一奸杀命案。他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召集齐一干人手,肖迈着四方步慢悠悠的来到现场。采集样本,实地勘验,照相绘图等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基本可以确定是强奸杀人,嫌犯起码两人以上,因为蔡的双臂已经脱臼不可能再去折断别人的颈椎,当然蔡也被列为嫌犯之一,因为他的话儿上还在滴答着白色的浓稠的液体,连尸身上也溅得到处都是。
“真的不是我啊,是大头,飞鹰他们做的”蔡震伟看到那一套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时,带着哭腔哀求着。
“等等”肖制止了用刑,对郑说“三哥你累了,这儿先交给我吧”。
“那咋好意思”三炮早就巴不得有人替他,无奈其他人见这个案子无甚油水都躲得远远的,将郑三炮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去休息下吧,我来就行了”肖舜尧笑眯眯的对三炮说。
“那就谢谢了,晚上宵夜我请啊,哈哈还是老肖够意思”三炮简单交接了下,其实审了半天除了颠来倒去就是那几句,签完字三炮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估计又去凑人搬砖去了。
肖叫人将蔡的绑绳解开,又给他叫了两碗米饭。看着蔡狼吞虎咽地吃完,挥挥手叫余下两人也退下去。两人犹豫,“肖队,行吗?这小子力气可大了”。
“瞧不起你肖哥是吧,就他这样的再来两我都能在三秒内全部撂倒”。这还真不是吹的,个人格斗方面,肖在姚州地面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主。
肖看着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说吧,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了吧”
“不是我干的”蔡还是那句。
这蠢货,肖心道。“你就将过程老老实实的讲一遍”。
蔡这才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肖没有吭声静静的听他把话讲完,然后就让蔡在口供上签字画押,暂时将他羁押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