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双眉紧锁,江西商人的事情让他很气愤,这些人竟然敢以罢市相要挟,当真是可恶。
只是对付这些人,只依靠强硬手段是不行的。
夜色深时,十七贝勒永璘有些着急,他望着柳舟,道:“柳大人,如今该怎么办?江西商人罢市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京城,如果皇阿玛受了别人谗言,对我们怕是不利的。”
这点,柳舟早料到,他点点头:“十七贝勒言之有理,只不过要对付这些商人,必须谨慎才行。”
“柳大人可是有了办法?”
柳舟颔首:“办法自然是有,不过却急不得,先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罢市的商人都是些什么人,其中谁闹的最凶。”
“柳大人想杀鸡儆猴?”十七贝勒并非笨蛋,听柳舟这样说,便多少明白了一点。
可柳舟却摇摇头:“杀鸡儆猴是没用的,我们要让那些商人知道痛,痛到骨髓,痛到他们明白跟我们做多永远都翻不了身。”
十七贝勒眼眸中有光,一种无法言明的光。
侍卫很快分派了下去,次日早上便有了结果。
在江西,很多粮铺皆是乡绅开的,而闹的最凶的就是那些乡绅,其中犹以张奎、王尔最为可恶,是罢市商人中的头领。
柳舟听完这些之后,双眉微微一沉,而后将王安找来了。
王安见到柳舟后,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舟双眉微沉,道:“你去找些丐帮兄弟来,让他们扮成强盗,将张奎和王尔两家的粮仓给抢了,粮食他们是分给百姓也好,拿到丐帮去吃也行,不过一定要迅速。”
王安听到柳舟的吩咐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个命令可太不光明磊落了,朝廷官员怎么能指使人去抢劫百姓的粮食呢?
可王安只是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犹豫,他微微颔首后,便按照柳舟说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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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潘阳县的街道是热闹的。
而就在这种热闹中,张奎、王尔两家的商铺突然冲进来一群乞丐,这些乞丐冲进来之后,二话不说,拿起里面的粮食便往外走,粮铺里的伙计出来要拦,可却被打的口吐鲜血。
周围围着很多百姓,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快抢,然后所有人蜂拥着进了粮铺,扛起米就往外走,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种行为是偷盗,因为大家都这么做,至少在心理上他们是平衡的。
而柳舟要的就是他们的这种心理。
国人的劣根性有一条是喜欢随大流,只要别人这样做了,那么不管这样做是对是错,很多人都会跟着这样做。
这对国人来说是可耻的,可偏偏就是有很多人喜欢这样做,因为心理是平衡的,而柳舟要的就是这个。
张奎、王尔两家的粮铺很快被人洗劫一空,可是他们却无可奈何,因为抢粮食的人太多了,几乎整条街上的百姓都跑来抢了。
强盗,强盗,张奎摸着被人打肿的脸愤怒的嚷嚷着,然后带着人去驿馆报案,而他在途中也遇到了王尔,不过王尔并没有受伤,他在那些乞丐冲进来,那些百姓冲进来的时候,很识趣的躲开了。
可躲开,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他们进了驿馆,见到了柳舟和十七贝勒,并且将各自的遭遇说了一遍,十七贝勒和柳舟两人很安静的听了一遍,听完后,柳舟望向十七贝勒,道:“贝勒爷,您说该怎么办?”
十七贝勒脸露温怒:“好大胆子,这群刁蛮,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抢劫了,大胆,大胆,来人,彻查此事。”
十七贝勒这样吩咐完,又望向张奎和王尔:“两人生意做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遭了别人抢劫,可是平时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突然觉得心头一寒,他们本来就觉得这件事情怪异的很,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抢劫他们,如今听到十七贝勒问出这样一句话,他们突然明白了。
而明白后,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