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这次生病,才使贺兰进明判断失望,使我们顺利回宫。
天意召召,果然不错。
“对,溯妃娘娘,你都说的对。即知道了前因后果,你死也可瞑目了。”
“现在皇上仍被佼兰粉所迷,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而且我又没有利器在手,但你却手握匕首,难道还怕我能跑了吗?不过在这之前,我依然要提醒你,你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不值得的。不信你打开房门看看。”
她却害怕我趁她打开房门之机逃跑,竟走到我的跟前,将匕首逼在我的腹部,“跟我一起走!”
到了门前,我在右,她在左,那门打开,箭矢依旧会射中她。
我知道她必死无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纷纷乱乱,犹豫不绝。
然而,门却在此时打开。
在那刹那,我猛地推开了她,她以为我要反抗,刀锋已然从我的手臂上刮过,顿时血流如柱。而她也被箭矢射中了右臂,手一抖,匕首已经落在地上。
我立刻扑过去,将匕首抢在手中,并且毫不犹豫地往她颈上刺去。
她顿时万念俱灰,眼眸一闭,不再躲避。
匕首却在快要触到她颈部的时候停住,“我不想杀你。你这样的女子,不该死在我的手中。而今日想要你命的人,也根本不是我。”
她的眼睛这才睁开,“你卑鄙无耻!哄我入陷井!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不服气的。”
我有点累,轻叹了下,才道:“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刚才就没有必要救你,就让那箭矢穿过你的心口罢了。”
她仿佛也才从惊愕中醒来,脸上顿时浮现茫然。
“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道:“是谁——”
“你们约好几时在这里见面?”
“今晚,二更。”
“那我们便在今晚二更来这里看看真相如何?”
“你,真的不杀我?”
“你是很该死,我也恨你,但是,你既然告诉我许多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你还欠着贺兰赤心的情,难道不打算还了吗?”
“你——”她犹疑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她终于妥协,随我回到宁宛,我亲自拿了药箱替她包扎伤口,她的目光一直很闪烁,我知道她还时刻想着怎样杀我的事,刚才箭矢虽然从房中射出,不过她却不相信那是燕琥或者是安平王所为。
我自己也受了伤,为避免被奴才发现,只得自己忍痛包扎。
一切完毕后,我道:“你先回宫去吧,到底应该怎么做你心里一定有数。如果你现在把这件事告诉燕琥或者安平王,也是可以的,只怕害得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直到这时,她才微微动容,“你真的放我走?”
我将她带到门外来,“你走吧。”
她怔了片刻,才扭头往外而去。我相信她今晚一定会来的。直到这时,我的额上也起了阵细汗,不但是因为伤口痛,更是害怕她继续闹下去,将真假皇帝的事情给揪出来,又给了贺兰进明一个很好的借口。
匆匆赶回西厢,看到夏笙正在收针。
马上发现我的异样,“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温僖贵妃来过。”
“你受伤了?”
他连忙将我拉坐在椅上,轻轻地撸起我的衣袖,果然里面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夏笙的眉头紧蹙,将纱布打开,重新上了药后再包扎好,当然这可比我自己包扎的强多了,立时也觉得没有那么痛了。
“谢谢。”
他闷闷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把之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点点头道;“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跟她见面。”
“我的意思是,我会带人暗中保护你。”
“呃,谢谢。”
他见我始终有些拘束似的,只好叹了口气道:“只怕他的病好了,你我也要更疏远了。寂月,难道你我,始终都是有缘无份吗?”
我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他却是耐心等待,我只好道:“即是不能够放下皇上,再将情托于你,始终对你不公平,对我自己也非负责任的态度。所以——”
“我明白了。”
“寂月,我会等你。”
他这样说着,就飘然出了房间。
我自在贺兰赤心的身旁照顾着,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悠悠转醒。
这几日他总是沉默不说话,也不问朝堂之上的事,我已经快要习惯这样的他。所以依旧拿了汤药给他喝,他接过默默地喝完,却忽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我微微怔住,“噢,你——”
我想问他,他现在有没有恢复正常,头脑是不是清醒的。但恐怕清醒或者是不清醒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