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次颤抖。
在一次次失败的尝试后，他终于知道，哪怕是面对着罪大恶极的人，他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去杀人。
“你这副颓废没用的模样真让人心烦。”王小榆说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丑恶与罪行，看不惯，就要去打破它。为什么你心里想做的事情，到了该做的时候却做不到？你究竟在逃避着什么？这次我能够替你动手，也许下次也能，但不是每次我都能替你出手，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王小榆太了解纪晨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爱管闲事的性格了。以后总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这种麻烦的体质，也许会一次次将他推到凶恶万分的死亡漩涡中。也许有一天，会因为他爱管闲事的麻烦体质，能力不足的她会死在他之前，到时候这种软弱将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凶恶的不只是那些异兽，现在必须要点醒他，给他打打预防针。也许不能立刻改变他的想法，但是只要在往后不断给他灌输这样的理念，总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他，这是王小榆的想法。
王小榆不得不对纪晨说着难听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说的很对，但我终究还是我，要我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杀人，哪怕是穷凶极恶的之人，我也做不到。”纪晨说道。
“人总是要改变的，就算是这个世界都不会一层不变，每天都在变化。你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可这样的你不是善良，而是虚伪，是愚昧。既然你总喜欢多管闲事，那从你接受这件事开始，这就是你的责任。像是这个卢青河，是因为你的失误，才导致他拥有如此毁灭性的力量，毁灭了一个城镇。你没办法终止眼前的罪恶，已经是满手血腥，若是再放任他的罪恶继续下去，那你手上的血腥将会越来越多。既然已经一手脏，你还有什么顾忌？对于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于心不忍？”王小榆句句诛心叱喝，“这样的仁慈与不忍，放纵罪恶继续扩散，与罪大恶极的暴徒有什么区别？既然摆出一副爱管闲事行侠仗义的模样，又半途而废，放任着罪行延续下，这就是你所谓的仁慈与善良？难道因为你自己没能阻止，而让更多人遭受灾难，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不会为此感到羞愧与不安？更何况这次的事件，本身还是因为你才恶化，才造成了这场惨剧。杀了卢青河让你不忍，那整个城镇上千人的性命，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心理，让我无法理解，让我感到的只有虚伪。这种虚伪的善良，早应该丢到马桶里，随着污秽之物冲到十万八千里了，你却始终视若珍宝，视若神圣。”
坐在地上的纪晨默不作声，王小榆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我可是很难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的，很费脑子的，你这样不答不理的我很难做的。”
“为什么我这么批评你都不反驳，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听到心里的样子，我感觉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算了，只当是对牛弹琴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竟然置若罔闻，伤透了女儿家的心。”
“我说你好歹说句话啊！虽然古人说沉默是金，但是你闭口不言，又不会真的掉下金子来。你这样会不会很无聊，不觉得难受吗？”
“你的话真多。”纪晨道。
“对于你这样的问题少年，我觉得耐心的教育与开导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我觉得我的话并不多，还有很多的问题我都没有都没有说清楚，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王小榆欢快的说道。
“你这样是没法说服人的，不过看你这么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面具下的你该不会是位大妈吧？”纪晨调侃道。
“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完美少女，哪里是大妈了？”面具遮蔽着面孔，露出的两只眼睛却充满着鄙夷的看着纪晨。
好灵动的一双眼睛，没有空洞，没有无神，眼睛会说话的话，这双眼睛一定是在说“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哪怕是天空阴霾覆盖，大地经历着一场浩劫，现在的世界也让人觉得充满了希望。”
这双眼睛好欢快！
纪晨看着这双眼睛，找到了往日一些熟悉的感觉，对于面具下面孔的猜测，更加确认了几分。
“干嘛这么看我？”
“看你到底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八卦又八婆的大妈啊？”纪晨笑着说，而后又补充道，“越看越像是大妈？”
“你才看起来像是大妈？”王小榆瞪眼道。
纪晨已经能想象到面具后面气鼓鼓的俏脸了：“像是年轻的大妈，十六七岁的年纪，四十岁大妈的心，教训起来人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