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软骨头……”寿宁公主低哼一声,移开脚。
“你先起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是是……”
冉银这才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当半撑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间垂下的环佩上。
好东西!
就这一个玉佩少说也得上千两吧?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冉家本就是经营珠宝玉器行当的,冉银这些年在冉府上虽然没挣着多少银子,可眼力却是练出来了。寿宁公主身上玉佩乃宫廷皇家之物,自然价值不凡,竟被冉银这个小厮一眼瞧出。
冉银心中还纳闷,照说以公子那视钱如命的性格断不会开罪财神爷才是呀!扬起眉,冉银越想越是纳闷。抹抹脸上的泥。
这才赶紧赔笑道:“二位公子瞧小人这模样还有这身衣裳,总得洗把脸,换身衣裳再回二位公子的话吧?”
扮成少年的寿宁公主秀眉一挑。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听明白了,不就是想弄两个钱花花吗?给他!”说着便冲蒂儿使了个眼色。
寿宁冷笑道:“本公子花钱就是要买个‘真’字,若你敢说谎骗本公子……哼!后果我也不必多说,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蒂儿摸出一锭银子丢给冉银。
冉银这名可真没起错,见了银子立即眉开眼笑的,早把还在楼上受罪的主子忘到九霄云外了。
“公子放心,小的既然收了您的银子,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别说您是要问我们公子的事,就算您是要问我老爹老妈、八辈祖宗的事,小的也照样会说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的。”
“粗俗!”寿宁公主不屑的冷笑道。
“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你家公子来此做什么?”
冉银可不是那种什么忠肝义胆豪气干云的人物,见了银子连亲爹也能卖,手里捧着沉甸甸一大锭银元宝,冉银何曾见过如此巨款心中激动的不要不要滴。当即就把他家少爷冉兴让给卖老。左右不过是来寻少爷晦气的人,虱子多了不怕咬……
冉银小心的将那银子贴身收好,一咬牙一跺脚,笑道:“瞧公子问的,这锦绣万花园在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到这逍遥楼来消遣的公子们哪个不是来寻姑娘耍乐的?不过二位公主来晚了,我家公主此刻已经有麻烦了,此刻正在挨揍!”
“姑娘!什么姑娘?”寿宁公主还没明白过味来。
“当然是窑姐啦!嗯,就是妓女。”
一旁的蒂儿已经恍然大悟,驸马爷难耐寂寞这是到此寻欢作乐来了,如果被公主撞见,依着公主脾气,此事不知要如何收场。
“公、公子,既然那个……冉兴让……,咱们就先回去吧!”见公主不理自己,蒂儿上前轻轻扯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公主,咱们该回宫去了!”
“回去!回哪儿呀?”朱轩炜扬眉冷笑:“不找到那个混账我绝不回去。”
那日求被荣昌嘲讽一统,她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又听说自己的驸马竟然来此下流场所……若不找到那混账亲自休了他,怎么消得了这口气呢?
什么为了三从四德皇家体面早被快气疯了的寿宁公主抛到脑后了。
“有损君威,失了民心!难道女儿的终生幸福也可拿来开玩笑吗?”寿宁心中凄苦。要她一辈子守着那么样的一个臭男人,她如何能甘心!
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冉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劳驾问一下,二位公子和咱们公子究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朱轩炜冷笑,露出冷森森一口编贝似的牙齿恨道:“仇深似海!”
逍遥楼上,鼻青脸肿的冉兴让此刻已经穿上一条窦鼻裤,赤着脚站在房中瑟瑟发抖。
榻上花子蛇盘腿而坐,妓女环儿小心的在他身后给他捶着背。
一旁锦墩上坐着的则是冉兴让的财主哥们,一脸尴尬不自在孟帛孟百川。说实话孟百川也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动了坑他的念头,如今见了挚友,如何还能坦然面对,但是心中虽然惭愧,奈何如今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坑了。
“驸马爷?我们家环儿房中榻上的手段不赖吧?刚才可曾**,哈哈……”花子蛇嚣张无限的大笑。
“实话告诉你,你这位好兄弟孟公子欠了我很多钱,他说你能帮他还,不知驸马爷可愿意帮您朋友一个忙呀?江湖救急,驸马爷不会见死不救吧!”
冉兴让一听要自己拿钱替孟百川还债,这不等于在他心窝子上剜肉么?他如何肯从。
哆哆索索的回答道:“这位花大爷,我与孟百川乃是泛泛之交……再说……再说我哪有钱呐!”
孟百川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
“姓冉的,以前本公子得势的时候,你没少从我这揩油吧,如今我落难,你竟然说出此等话语,真是……岂有此理!”孟百川理直气壮的斥责,刚刚心中的那丝惭愧顿时化为乌有。不过他俩是大哥别说二哥其实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