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每当夜幕降临,普通百姓大多早早的上炕睡了。然而在夜幕的掩盖之下却有很多故事正在发生!
正阳门的城门楼子上,半人高的箭垛旁边却笔挺的战着手持长枪背书勇字的大兵。从城楼开始向两边的城墙上依次排开,手中的火把在微微清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间或爆出一蓬火星。
马宝扶着箭垛看着黑漆漆的城外,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将将只能看清城墙下几丈之内的物事。
一旁的苏青左手紧紧的握着绣春刀的刀柄。听老马宝声嘶力竭的咳嗽了一阵,不禁心下不忍。
“公公!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进里边休息一下,夜里风大,还是我守在这吧!”
马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匀了气,摇头道:“既然小韩子送来了信,今晚有情况,您让咱家怎么睡得着?”
苏青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宝顿了顿,又问道:“武骧右卫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通知了右卫指挥党奉,党奉乃是太子爷的门人,此事万无一失!”苏青对党奉可是很信任的,因为党奉其实原来并不姓党,而是姓王的……
御马监下辖的所有兵马指挥,除了武骧右卫党奉之外,谁都不知道马宝一直坐镇正阳门的城楼上。
红封教和郑国泰当然知道正阳门重兵把守,但是一座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只要负责驻守正阳门的武骧左卫指挥王道乾能顺利打开城门放红封教的香军和郑家的敢死队进城,那么再把城门一关,将所有援军挡在城外,正阳门城高墙厚还有箭楼瓮城,若想强攻根本不可能,只要顺利杀死太子,那便万事大吉。
此时守在正阳门南面瓮城箭楼上的王道乾也是满脸紧张的盯着城下的情况,他的身边还有十几名心腹部下,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准备今晚跟着王道乾干一番大事业。一丝丝紧张的空气弥漫在沉默的众人之间。
刘敬祖端坐马上,冷冷的看着神机营数千大军静静的往紫禁城方向行进,眸子中闪出一抹兴奋之色。今日大事若成,若是教主得国,说不得自己弄个封妻荫子的王侯当当,做着美梦的刘敬祖脑子全是憧憬着胜利以后的荣光。
可他所幻想能得到的一切的前提是若是……他根本不曾想过若是不成呢?但凡参加会道门之类的组织,这人的脑子一般都有些神经了。总相信所谓的教义的正确性和权威性,总相信自己所信奉的理念的强大,其实这类人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根本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所见到的事物。
胡大牛郑大鹏薛谦几个神机营的低级将佐接到的刘敬祖的命令是奉皇命进驻内城,当然他们有韩延凌提前串通消息,当然知道刘敬祖在放屁,可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几个人大多隐藏在士兵之中,满大虫也在静静的等待时机的到来。他们的目的便是放郑家的死士和红封教的香军进内城,然后拿下刘敬祖不让他增援,剩下的就看锦衣卫如何处理了,可就没他们的事儿了。虽然离开神机营日久,但这些兵士,尤其是满大虫带过的兵如何不认识他,好在借着夜色的掩护有胡大牛他们帮忙遮掩,大家又是匆匆行军,却也无人发现他。
神机营大军将到永定门外,突然从街边的巷子里出来几个人,刘敬祖刚要命人上前拿下这几个不速之客,这几个人却急匆匆冲到了近前,刘敬祖仔细观瞧,心中大惊,竟是郑国泰本人到了。
郑国泰一身黑衣劲装,手提一把宝剑气喘吁吁的到了近前。
刘敬祖慌忙翻身下马,他虽是红封教的人,却是借了郑国泰的势力才能混的进神机营又当上指挥使的,对于郑国泰也很是恭敬。
“哎呀,爷,您怎么了来了?这里有我就行了,您犯不上冒这个风险,刀剑无眼呐!”刘敬祖把郑国泰几个了拉到路旁,急促的问道。
郑国泰拍了拍刘敬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我放下不下啊!”
“爷信不过我?眼下就到永定门了,说不得一番恶战才能打开城门,您可万万不能在此啊!”刘敬祖继续劝道。
“爷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还有后手,这永定门的勇士营的将官也是咱的人,用不着恶战便能顺利进城,只要到了正阳门,王道乾打开城门,你们就在后面策应以防万一,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郑国泰眼中闪过一抹得色,经营那么就,怎么可能只拉拢到王道乾一个人,勇士营指挥白文举早就投在的福王门下。今天这个杀手锏再不用,更待何时。
神机营大军静静的站在永定门城下,郑国泰便命随行的三个扈从燃起三只火把上前,对着城头,火把转圈,左三右四,这是跟白文举早就约定好的信号。不多时,永定门厚重的城门缓缓的开启,发出轰隆隆的摩擦生,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早就隐藏在永定门之外野地里的张十九率领的郑家死士和红封教的两千多香军率先进了永定门,然后郑国泰吩咐神机营随后,便匆匆的登上城头去寻白文举去了。
刘敬祖见郑国泰居然还藏有后手,永定门也如此轻易的赚开了,免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