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韩延凌兄弟被金大日带走之后,韩昭华回家取了些银钱便和老军加上胡四三人一路尾随一起进了县城,奈何天色已晚只得先寻一间客栈住下,胡四自告奋勇说经常来往于县城,跟县太爷熟络,要连夜求见县太爷,给他送些银钱免了这场官司。
韩昭华和老军也感觉胡四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两人本欲一起前往,胡四却说这种事人多反而不好办,两人想想也是,于是只得留在客栈等信,胡四回来之后说事情办成,县太爷答应走个过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胡四昨夜到底跟张云和聊的是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现场围观的老军叔和韩昭华信了胡四的话,本想着张云和也就打个过场,最后赔些银钱了事,可如今这架势两人渐渐感到不妙,他们自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束手无策之下,只得把脸别过去,不忍看韩延凌兄弟二人受刑。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也无暇质问胡四办的好事。
可是等来的不是杀猪般的惨叫,而是银铃一般悦耳的女生。
张云和见又有人出来替这俩小子出头,心中不爽,大喝道:“哪来的民女,敢在此扰乱公堂?”只是一双眼珠贪婪的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上下探索:美!真美!只看着这身段就知道,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那蒙面少女上身穿得是湖蓝色的棉比甲,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肩上一条白色的狐皮大氅,如画中仙子一般亭亭玉立在那大堂之上。
韩延凌被衙役跟按死猪似得按在地上还不忘扭头看着那仙子般的女人,只是天太冷,长时间这么趴在地上,确实有些凉……
别看戏台上七品县令通常都是最小的官儿,似乎出来个人物就能一指头捻死他,其实县令比起现在的县委书记权力可大得多,他可是一身兼任县工商局长、财政局长、税务局长、法院院长、公安局长等诸多职务于一身。
苏莞乃是官宦世家,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见县太爷发怒,急忙万福道:“启禀县尊大人,小女子苏莞,乃县城大夫村人氏,那日在街上,正好看到了这两个人殴打张公子的经过,特来堂上作证!”
一旁的张大少本以为这女子是来找麻烦的,一听这话,浑身舒泰,心中暗道:“莫不是这小娘子被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外表所吸引,巴巴的前来为我作证!”可怜张大少这二十多年算是全活到狗身上去了,智商甚是捉急。
张大少对自己的老爹说道:“爹,当时这女子确实在场,你让她说说经过!”
经县太爷同意之后,苏莞便将昨日所见情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张家父子的脸是越听越难看,最后都变成青绿色了,一旁的县丞黄岐昱在一旁偷笑,主薄齐名忍着笑意抿着嘴将苏莞的证词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记录了下来。
最后,苏莞还强调了一遍:“张公子非常强烈的请求这二位被告打自己的脸呢,在场的百姓都听见了!这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呀!”苏莞学着昨日韩延凌的语气说完,苏莞藏在面巾下面的脸上溢满了促狭的微笑。
张家大少为祸乡里,人人碍于他背后的亲爹县太爷,敢怒不敢言,到了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张云和的大堂上把张家大少的劣迹摆到桌面上来,这是实实在在的打脸啊!
张云和阴测测的说道:“苏莞,你可要想清楚了,在我这县府大堂之上,若要做伪证,后果很严重的!”县太爷已经开始公然威胁了。可是着苏莞衣着华丽,气质雍容,指不定是什么来头,因此县太爷张云和没敢把话说的太死,心里正在急速的搜索着本县大夫村有什么实权人物。
黄岐昱急忙说道:“县尊大人,刚才这位小姐也说了,大可传那刘老汉上堂对质,一问便知。”
县太爷一琢磨,这少女大概是有后台敢当众指责自己的儿子,可那卖枣的刘老汉可是苦哈哈一个,给他磨盘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得罪我这一县父母,再说这殴打自己儿子的罪名也不是今天的主菜。
“好!金大日,你亲自去传那刘老汉来堂上!”县太爷说着又给金大日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心照不宣。
这金大日伺候张云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又要帮他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心中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于是按照张云和提前的吩咐道:“启禀大人,方才小的就想通报,可大人正在审案没有机会,昨夜这两个小子不知因何将同监的一个罪囚殴打致死!”
“竟有此事?!”张云和装模作样的惊讶异常,现在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场面顿时乱哄哄的。
人群中可急坏了韩昭华和老军叔,老军急赤白脸的低声喝问胡四:“胡四,你办的什么事?他们兄弟俩怎么会打死人?”
胡四心中有鬼却装作茫然道:“老军爷,我确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且慢!”一个高大男子拨开众人进到了大堂上。身穿大红色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头戴无翅乌沙,脚蹬皂底青靴,端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高大挺拔于一身,搁到后世,那也是万人迷一般的天皇巨星。
来者不是别人,便是苏莞的亲大哥锦衣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