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后,背着那小童慌慌张张的跑出城,急急忙忙便赶回了韩家庄,那小童可能是被张志轩给打迷糊了,竟然糊里糊涂的被他们俩背回了家,到底两人年轻,虽然一怒之下打了县太爷的儿子,可是想想还是挺后怕,人慌无智,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两人回家的时候,杨秀英正在院里劈柴,这天寒地冻,韩延凌重伤初愈,晚上烧烧火炕,对儿子的身体有好处。
见哥俩慌慌张张的推门进了院,杨秀英奇怪的问道:“你俩慌慌张张跟让狗撵了似得,是不是在外面给我惹了啥大祸了?”
“咦!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真是俊。”待看见斌子背上的那虎头虎脑的小子,杨秀英还伸手在那小家伙肉呼呼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兄弟俩一时语塞,提前没想好应对之策。
“这位大娘有礼了,小子我叫朱由校,可不是什么娃娃!”小家伙从斌子身上下了地,背着双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猪又叫……?”杨秀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家伙也不理,自顾自的直入房中参观去了。
杨秀英继续问哥俩:“你们俩到底干啥了,这孩子哪来的?”
“没干啥啊……”斌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韩延凌,那意思是让韩延凌想办法解决。
“我们在大集上看见有人想拐了这孩子去,所以便把他救了回来,等问明白他的家便送他回去!”韩延凌的瞎话马上便来了。
杨秀英也没往心里去,再一看两人手里空空如也,柳眉一条,高叫道:“我让你们买的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混蛋玩意,莫不是把钱都花了吧。”
“没有,俺俩玩的高兴给把这事忘了,你看,钱在这呢?”说着韩延凌从怀里把带着体温的钱兜子拿出来晃了晃,铜钱碰撞,叮当一顿乱想。
杨秀英舒了口气,脸色这才缓了下来,家里除了还有几十斤地瓜现在少米无钱,就指着这点钱过年了,过了年还得买点种子播种,要等秋收还不知道怎么办。
“两个小混蛋,还能干点啥!”杨秀英起身夺过钱兜子,打开瞅了一眼,这才把心彻底放下。韩延凌心里暗道:这娘还是个精明人物,等闲还哄不住呢!
“你俩饿不?我在灶上烧了俩地瓜,你哥俩一人一个!”杨秀英说完刚一转身,就见那小家伙一手一个托着两块大地瓜,正吃得美呢。
杨秀英见那小家伙吃的欢实,笑嘻嘻的伸手摸着他的脸蛋道:“别噎着,慢慢吃,不够大娘再给你烤。”
“大娘您真好!”那小家伙倒是嘴甜。
红薯这东西本来山东这地界是没有的,后来不知怎么便从南方开始兴起,由于红薯产量高耐干旱而且好伺弄,从此传到大江南北,虽然还称不上主食,却已经有不少农户开始小规模的种植了。杨秀英去年在山上开辟了块荒地,从太爷家要了些幼苗栽种,倒是收了几百斤地瓜,这一冬天下来,就剩下几十斤,平时还舍不得吃。都藏在院里的地窨子里。
韩延凌从怀里又摸出了那俩用油纸包好的烧饼,说道:“娘,俺俩不饿,在集上俺俩买了烧饼吃了,这不,还给你捎了俩回来,您趁热吃了。”
“败家玩意!”杨秀英骂了一声,脸上没有表情的接过烧饼,转身进屋了。
兄弟两人进了西屋,往炕上一躺,总算长舒一口气,那小童一边啃着地瓜也跟着进来了,有样学样的往炕上一躺,嘴里含含糊糊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这么好吃?”
听着那朱由校吃得香,韩延凌的肚子不争气的抗议了一声。
“就知道吃,那是地瓜,留给我们兄弟吃的。你吃了,我们吃啥?”斌子撇了那小童一眼。
小童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什么都有,大不了还你就是了……”
韩延凌转脸问道:“你说你叫什么来着?你家是哪的,我们也好把你送回去啊!”刚才韩延凌只顾着找借口搪塞杨秀英,小家伙自报姓名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叫猪又叫!”斌子没好气的嚷道。
那小子不理斌子,一边吃着一边嘟囔道:“我家是顺天府的,远着呢!你们把我送回县城的永福客栈就行,老王他们都住那!”
“猪又叫……朱由校……!你说你叫朱由校?!”韩延凌猛然醒悟,急忙问道。
“没错啊,我是朱由校啊!”小家伙对韩延凌一脸急迫的表情很是不解。
“那你爹是不是叫朱常洛?”
“你怎敢直呼我父名姓?!”小家伙听韩延凌直呼自己父亲名姓很是不爽。
面前这个啃着地瓜流着两管鼻涕的圆脸小胖子竟然便是将来的明熹宗朱由校,怎么能不让韩延凌心惊不已。
如果能与这个小家伙攀上交情,岂止是升官发财那么简单,自己来这的目的不就是寻找传国秘典,这一下子不就有着落了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延凌想到这里,激动的脸色通红。
“凌子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饿的呀?当时该多买两个烧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