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龙在车上拿出一条毯子,裹在妖兽身上,押着他上了车,开去了一个偏僻的旧楼。
毯子从头到脚把妖兽伤痕累累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怯怯地从缝隙中透出来。
司徒夜走在最后,防止妖兽突然逃窜,他没有杀掉妖兽只是因为好奇为何它看到自己的脸就大惊,莫非当初收服它们的是自己的某个祖先?但是既然关进了陶罐中,为何又会被人放出来了呢?
妖兽的爪子推开一扇破旧的大门,两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憔悴女人,不,一只雌兽。此时它只能勉强维持人形,头发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皮肉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喘着粗气,两眼无神,虚弱地望着司徒夜,眼中陡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天,天师……”雌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雄兽快步走过去,扶着雌兽。
“又受伤了吗?”雌兽心疼地抚摸着雄兽烧得焦黑的皮肤,雄兽摇摇头,表示不碍事。
“喂,我可不是来看你们卿卿我我秀恩爱虐死单身狗的,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司徒夜拉过一把破椅子,反面坐着,双脚踩在地上,冷冷道。
王应龙的手一直摸在腰上的佩枪上,在狭小的空间内,若是妖兽发难,以其飞快的速度和惊人的破坏力,两人没准会被直接扑倒吃掉——
雄兽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双脚在墙上猛地一踩,整个人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又如一只巨大的蟒蛇,直接扑倒了司徒夜,尖锐的獠牙瞬间撕开了他的喉咙,一股鲜血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胸前的两只巨口几乎同时撕开了司徒夜的胸腔,快速吃掉了他的心脏。
王应龙的枪还未拔出来,已经被雌兽扑过来,死死压在身下,滑腻粘稠的舌头飞快钻入了老王的喉咙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看起来与成人一般高大的雌兽竟然像泄了气的气球,而王应龙的嘴就是出气口,雌兽的爪子掰开他的嘴巴,整个滑溜溜的蛇头直接钻了进去,继而是上半身,最后是那条湿漉漉的长尾巴——
王应龙痛苦地跪在地上,抱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整个身体像要被什么东西撑裂,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了,双眼泛着青光,最后一点点失去了焦距……眼球翻到了眼皮中,瞪大双眼中只看得到白色的眼球,整个人缓缓倒在了地上,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几秒钟后,王应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摊开胳膊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具强壮的身体。
雄兽满嘴鲜血地抬起头来,冲着“王应龙”温柔地笑了笑,站起来,抹掉嘴上的鲜血,披上毯子,搀扶着“王应龙”,无比恩爱地走了出去——
司徒夜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雄兽那双无神的双眼,细长的眼睛高高吊着,似乎在努力隐藏眼中的阴谋和诡计,对视的一瞬间,司徒夜眼前闪过层层画面,那种尖锐的牙齿撕裂皮肉的真实感让他的脖子开始隐隐作痛。
他看着王应龙腰间的枪,走过去,拔出来,塞在老王手中,又把折扇拿出来,缓缓打开,面带微笑地盯着对面的两只妖兽,他准确地捕捉到了雄兽眼中的失望……那种,计谋落空的失望感竟然没有藏得住。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直接把我扑到撕烂我的喉咙,速度快得我半点都反应不过来,屋子这么小,你们连蹦带跳的,我们却躲都躲不开……你身强体壮,先干掉我,而老王一定会惶恐,那愣神在拔枪的瞬间,她,扑到老王,然后钻入他的体内,彻底摆脱这具残弱的肉身。雌兽运气不好,不知道自己寄身在了一个癌症女人身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脆弱了,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转移,你负责在外面给她觅食,另一方便也是在给雌兽挑选新的宿主,你把我们带上来,也是打的这个注意,老王是警察,寄身在他体内,你们俩可以更方便的吃人,也不会被人怀疑……”司徒夜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但是眼中却含着浓烈的杀气。
雌兽打了个哆嗦,雄兽搂住她,绝望地低下了头。它的速度再快,快不过子弹,一旦对手看穿了你的把戏,所有的计划都没用了。
“在看到你扇子的瞬间,我就应该认出你的,但是时间隔了太久太久了,一直到看到你的脸,我才发现竟然真的是你。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几百年前你说过只要我们逃出来,你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我以为人类的寿命不过几十年,就算是天师也活不过我们妖兽,却忘了你们会轮回转世。”雄兽眯缝着细长的双眼,三张嘴巴发出了三个重叠的声音。
“是吗?看来司徒家的天师还挺牛B的啊,兜兜转转都给你们遇上了。”司徒夜扇着凉风,冷冷笑道。
“不,我知道你就是他,你们一样有着贱贱的笑容,最初我们也不过以为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却不料你真的很厉害……”雄兽紧紧搂着雌兽,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尖锐的爪子却缠下了几缕头发,“如果再找不到新的宿主,她就要死了。如果当初没有被你打成重伤,她还可以冲破这具残败的**恢复本来的面目,但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