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的右手手指一点点蜷缩了起来，试图握成拳头状给白芨狠狠一击，但是手臂还未抬起来，白芨已经死死扼住了他的手腕，张狂地大笑着：“就凭你？”
“咔嚓——”手腕传来了一声脆响，司徒夜的惨叫还未来得及从嘴里喊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道黑色的闪电劈了下来，是白芨极速的拳头——
“轰！！！”
司徒夜的脑袋轻微地嗡了一声，整个人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嗖的一下，世界恢复了正常，水滴以飞快的速度下坠，还未来得及落在地上，就被一个宽大的掌心接住了。
白芨狠狠一捏，水滴从指缝中飙出，四射飞溅成了一堆锋利地水针，深深刺入了四周的墙壁中。
他跨过司徒夜的身体，缓缓走了出去。
右手手腕断裂，脑震荡，肋骨断掉了三根……还未算上那些皮肉上的瘀伤，司徒夜这辈子都没被人揍得这么惨过，惨到……只能喘着粗气，从眯缝的余光中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王八蛋从自己头上跨过去，却连拽住他裤腿的机会都没有！
“呼……呼……呼……”司徒夜用尽吃奶的劲儿才从地上挪起来，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痛得直叫娘！
颤巍巍的左手从口袋中掏出被压扁的烟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力气低头叼出一根烟来，挪动着身体四处找打火机，却TM的发现打火机不知道去哪儿了。
“嚓——”一簇火苗在司徒夜眼皮底下点燃了。
司徒夜叼着烟，舌头在口腔中转了一圈，舔到的全是腥甜的鲜血，呸一口吐出来，又牵动了肋骨上的伤，痛得脸都抽搐了起来。
“你这是何苦呢？”涵芭的火苗凑到司徒夜嘴边，点燃了他软嗒嗒的香烟，”你根本不会是他对手，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他活了几千年了，司徒夜，不要和他纠缠。”
司徒夜靠着墙壁，鲜血从额头缓缓滑落，狠狠吸了两口烟，痛得像蚂蚁在啃噬的身体终于舒服点了，一直到烟抽完了，他才有一丝丝力气说话，却还是死鸭子嘴硬：“老子才不管他是人是鬼，抢我的女人，老子就要和他拼到底……”
涵芭冰凉的手掌轻轻拍着司徒夜淤青的脸：“你现在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你拼什么？你想想，除了那些符咒，金钱剑，桃木剑，红绳……还有那把扇子，离开了这些东西，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顶多会打架一点，恢复得快一点！但是你还是会痛会死会灭的普通人，你只有一条命！”
“那又怎么样？活得久了不起啊！老骨头更经打是吧？时间奈何不了他是吧，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司徒夜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血却顺着他的眉毛滑入了眼中，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染红，一股戾气在他眼中喷涌而出。
“呵呵。”涵芭冷笑，猛地张大嘴，两颗锋利的獠牙刀子一样闪着寒光，涵芭野猫一样的妩媚双眼瞬间涌出了绿光，完美的脸蛋像蟒蛇一样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在司徒夜面前大张着，这样一张嘴可以轻易把他吞下肚，“非要惹老娘生气是吧？！”
涵芭单手揪住司徒夜的衣领，纵身一跃，直接把他提到了天花板上！
“涵芭姐，我肋骨断了啊……断了几根啊……你非要这样吓我是吧？”司徒夜悠悠然望着涵芭狰狞的模样，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疼惜，“知道啦知道啦，在我还不能确定可以搞死他之前，我不去惹他，行了吧？！但是，如果他敢对姜姜下手，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臭小子！”涵芭缓缓合拢巨口，稳稳落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间，咔嚓一声接好了司徒夜断掉的手腕，“我扶你出去，你的小萝莉在外面等你。”
“姜姜呢？”司徒夜顿了顿，轻轻问道。
“被你的小萝莉气走了。”涵芭搀扶着司徒夜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嚷嚷，“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打烊了，欢迎明天再来。”
话音刚落，酒吧中的客人飞的飞，跳的跳，遁地的遁地，还有“嘭”一声消失在了烟雾中的家伙……不到五秒，酒吧瞬间空了，只有小风筝小心翼翼地扶着司徒夜推开门走了出去。
王应龙还伏在吧台上酣睡，全然不知灯光已经熄灭，各类“飞禽走兽”也散了，只有他和默默收拾残局的老板娘，音响中放着一首歌，悠扬的音乐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是那样的具有穿透力——
谁陪我做执迷的鲸鱼
在人海中游来游去说自己的言语
谁陪我建永恒的故居
在岁月中跑来跑去太容易疲倦
一转身可以归去
我要找的一种感觉叫属于
有没有春花秋月夏蝉冬雪不会散去
有没有一关上门一躺下来不再离去
有没有爱看的天爱踏的地我爱着的你
陪我美丽的老去
……
这首歌的名字叫《老伴》。
烛光随着音乐轻轻摇晃，涵芭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缓缓喝着，而眼前的男人也一点点睁开了双眼，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