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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草原行(1 / 2)

草原

刚刚枯槁的季节,树叶如金色的蝴蝶飘飘洒洒,野草从绿变成紫的红的,一阵风吹走夏日的点缀,吹动秋日的芳香,这个时节只有淡淡的宁静,以及最后的风情万种。

苏赫是个四五十岁多的精壮汉子,半秃着顶,脖子很粗,脸膛红红的,眼珠是褐色的,头发稍有些卷曲。他一共兄弟三人,老大叫伊勒德,战刀的意思,他是老二,还有个老三叫吉达,长矛的意思。当苏赫领着陈世之和雷泰到草原是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苏赫告诉两人,他们兄弟三人早就分家了,他这几年一直贩卖皮毛,如果要找旱獭,得找他的弟弟吉达,吉达是这方面的人头熟,三人便从东胜匆匆到了鄂托克旗。

陈世之和雷泰到了吉达的毡帐,令人愕然的是这里除了三頂毡帐还有三间板房,板房上有一个太阳能热水器和两个太阳能电池。每个毡房上有个小型的风力发电机,毡房旁边还站着个大货车,吉达说那是搬家和卖羊用的,有了太阳能和风能很方便,有了大卡车,搬家也是件容易的事。

热腾腾的酥油茶,酪丹子,奶皮子,还有很大的酒杯。平时喝茶的玻璃杯在吉达这里是当酒杯用的,而且苏赫和吉达一杯一杯喝,陈世之感觉脑袋有些大,不喝也行,那是看不起人家。少喝点吧,人家已经六杯下肚了,硬着头皮喝了两杯,吉达果然又热心许多,陈世之已经微熏了,人已经处于飘飘然状态。他再三叮嘱雷泰不能喝酒,便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了,在闭眼的时候还能瞥见苏赫吉达两兄弟你一杯我一杯。

等第二天早上,陈世之舔舔发麻的舌头和发干的嘴唇,却看见苏赫和吉达就着奶皮子又开始喝了。雷泰见他醒来道:“吉达早上起来边提裤子边找酒的!”陈世之摇摇还略发晕的脑袋,不知该怎么吐槽。

“陈小子醒来,早上喝点有精神,少喝点就好。”说着倒了半杯酒。

稀里糊涂的又喝了半杯酒,这才说起此行的目的。说起捉旱獭,吉达便替二人找了个帮手,说是帮手,其实陈世之和雷泰不过打酱油而已。这个新找来的小伙子叫孟恩,听起来是汉语名字,其实是蒙语,这是银子的意思。也不知孟恩老爹当年怎么爱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人家孟恩都没介意用了二十年,别人也就心底吐吐槽而已。

三人骑着两辆摩托从吉达家里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獭山。

孟恩用细铁丝弄了几个活扣,用削尖的木桩钉到几个洞口。然后扬了把土试了试风向,便在獭山脚找个上风的洞口,点一堆干材和牛粪羊粪向里面吹烟。山底青烟袅袅,不一会整个獭山的洞口也都青烟袅袅。孟恩告诉两人,他爷爷会拔踪下套,要大小公母都有办法。他不行,只能用烟呛出来,套着什么算什么了。

“等个几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在獭山另一侧的雷泰便喊着套住了。陈世之和孟恩赶上去时,便看到一个三四十公分的旱獭被套在铁丝扣里。

“这不是土拨鼠吗?”雷泰翻看半天才闷闷道。

“本来就是土拨鼠啊!”孟恩有些奇怪。

雷泰有些不好意思,“读书少呗。”

“没什么的,这东西各地叫法不一样,我也是药房要用到,才了解多一些。”

过了一阵子,又套住两个,三人每人分了一个。本来还有一个,但被套的土拨鼠是个大个,把钉在地上的桩子都拔了起来,带着桩子跑了。

有了收获自然是极好的,看着天色还早,便看哪里好一些,逛逛。两个摩托车碾过平矮的草地,大小不一的海子(水泊)泛着天光,蓝湛湛的一片,一路向南,那里有一条小河,算是无定河的支流,每年的初春化冻,冬日的积雪化为潺潺的流水,流到这条小河里,然后注入无定河。流水期也就一两个月而已,当然这个时节,河床已经干涸,低洼处在暴雨季节里会蓄一些水,河床上遍布大小不一的海子,边上长满了蒿草,黄黄绿绿一片一片,多是一些常见的植物。摩托车开过惊起草丛中的鸟雀,扑棱棱扑棱棱飞走一群又一群,等车过后又扑棱棱飞进丛草之间,继续它们的觅食,这个时候的草籽是难得的美味。

开过这条干涸河床,又到了一片小丘环抱之地,孟恩说这里可以祈福的,这里叫乌兰巴日,这在蒙语是红虎的意思,好像还有什么传说,部落的头人领一个受伤的老虎回来,那个老虎伤的厉害,浑身染血,而这乌兰巴日就是红虎的放养地。这种传说在当地并不少,但也不多,孟恩说这里是他们老祖先的埋骨之地。对于蒙人来说天葬是最多的选择,土葬也有,这片小丘便是当年孟恩祖先土葬之地,土葬以后,在上面牧马放羊,来年春草长起,便无从分辨了,只能大致记个地方。

转过两个小丘,孟恩忽然刹车了。前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银灰色房车和一辆军绿色吉普。

“怎么,遇上熟人了?”陈世之问道。

“不是,这车有问题,不是这里的车。”

“可能谁觉得毡房不好用,新买的房车,也可能有人来游山玩水的。”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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