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婕进来的时候璩岁正组织了几个人在哪儿查失踪人口,会议室墙上贴了两张本市和S市的地图,一个个图钉被按在地图上。
“尸检报告出来了?”
看见允婕进来,璩岁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
“只是初步的检验报告,尸体已经被运往省厅做进一步的检查了。”
“死者为男性,年龄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死亡原因尚不清楚,尸体除了被肢解外,内脏器官也被全部摘除,而且有被殴打过的痕迹。尸体的腹腔内被填充了杂草,杂草目前已经送检,还需要一段时间。尸体被福尔马林浸泡时间较长,所以很难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另外通过X光检查我们发现,死者左小腿胫骨曾经骨折过,右手有明显的网球肘痕迹。”
“尸体的内脏器官是专业手法摘除的吗?”
“是,凶手的解剖手法专业而且比较熟练,从骨骼的断面来看凶手使用的工具应该是解剖专用的骨锯,再结合之前的几个案件他所使用的工具情况来看,我推断凶手应该是拥有一套比较完整的解剖工具,所以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有过外科手术的经验,曾经做过医生。”
“被摘除的内脏在现场有找到吗?”
“没有。”
“那就先根据现有的线索查找尸源吧,虽然不知道失踪的具体时间,但是左腿骨折和喜欢打网球这两条线索还是很有用的。”
璩岁又问了一下省厅的检验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然后允婕就去发协查通报了。
死者的年龄这么大很出乎璩岁的意料,毕竟一个在心理上固着在童年期的人,他内心里恨的那个人年龄应该也不会太大,至少不应该达到四十五岁的年龄。
如果王敏代表了凶手的母亲,刘闻代表了凶手的父亲,那么这个年老的男人会不会代表凶手的爷爷辈的人?不过这么想璩岁又觉得有些牵强,因为如果按爷爷辈来算的话,这个死者的年龄又有些偏小了。
璩岁这个人怪,思考的时候有时需要非常安静,有人打扰就会暴躁;有的时候又得找个人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不然总会卡在什么地方过不去。他这时候正想找个人说说,就从旁边随便拉了个人过来,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就是一通讲。
那个警察听完璩岁的纠结以后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博士,这你就不了解国情了吧,在城市里年轻人工作忙、爱玩儿,也可能经济条件不行,所以流行晚婚晚育。但是在很多农村地区,四十几岁抱孙子那都是家常便饭,我老家那儿都有十六岁就结婚的,家里老人不到四十岁就能抱上孙子。”
“十六岁不能结婚登记啊,不是违法吗?”
璩岁一脸诧异地反问道。
“农村地方结婚有的压根就不登记,安老一辈的规矩来,一顶花轿接回家,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就算结婚了,农村人都穷,哪还有想着离婚这一说的。”
听他这么说璩岁顿时没话了,他从小是在城市长大,后来又去了国外,对这方面还真是不太了解。
“而且越是结婚早的家庭夫妻俩的文化水平相对都不是太高,教育孩子也是以简单粗暴为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张嘴就骂,动手就打,要是在摊上个敏感一点的小孩,时间长了难免心里扭曲啊,也说得通。”
璩岁点点头,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好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璩岁,出来一下。”
勒酉在门口冲璩岁招招手,一脸神秘的让他出来,璩岁赶紧过去了。
“怎么了?”
看勒酉脸色不大好又神神秘秘的,璩岁赶紧把门关上小声问道。
“山崖底下那个死者刘闻,”他把手里的一份报告递给璩岁,“我检查他的衣服在上面发现了一根头发,是个女人的头发。”
璩岁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张的老大,他不敢相信的翻开检验报告看了一遍。
“你能确定不是他妻子或者同事的头发吗?”
虽然觉得勒酉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但璩岁还是忍不住要问,这件案子已经够复杂离奇的了,现在在犯罪现场又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公司的同事和家里人的DNA样本,那天上山散步的所有人的DNA样本我都取过了,没有和这根头发相符的。而且他公司的同事,他的朋友和妻子都能证明他在外面没有情人,所以这个头发应该不会是他粘在身上的。”
“我发现这个案子就算是没有头了,死者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是女的,一会儿年龄大一会儿年龄小,单独被杀的,全家灭门的,现在又出来个女人!书上不都说连环杀手杀人有固定的偏好吗?这个混蛋的偏好难不成是人就行啊?”
勒酉抱怨了半天璩岁一声没吭,他现在脑子转得飞快,女人——女友——母亲。他把检验报告往勒酉手里一塞,转身推开门走进会议室里来到案情分析的白板前,拿起笔开始往上写。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