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消息在场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已经出去了的人又想要往回挤,会议室门口顿时乱成一锅粥。
“人在哪?”张志拔高了嗓门问道。
“在旁边会议室里,孩子的爸爸跟着一起来的。”
“过去看看。”
把一众人都赶走了,张志和王仪飞才来到旁边的会议室里。一个女警正在和两个人聊着天,逗小孩儿开心,看见两人进来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张志打量了一下,孩子的父亲有三十五六岁,穿的一身休闲的运动装,长得一张很普通的脸但是看起来很有精神。小男孩儿则虎头虎脑的,一双小眼睛很机灵的在张志和王仪飞身上来回打转,不时摆弄一下手里的变形金刚玩具。
“你们好我叫张志,是市局刑警队的,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张志伸出手去和男人握了一下,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王仪飞则打开本子准备记录。
小男孩儿是听懂了他们刚才说的话,先回头看了看爸爸,男人鼓励地冲他笑笑,又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才转过来开口说话。
“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和擎天柱在玩儿,之后就听见外面有声音。我以为是爸爸,就跑到客厅里去了,结果看见有一个人站在窗台上。我本来想叫醒爸爸,但是我太害怕了,就跑回房间用被子蒙上头躲着。早晨醒了以后爸爸去上班了,我就告诉了叔叔,叔叔就领我来见警察叔叔了。”
“你不是孩子的爸爸?”低头记录的王仪飞抬起头有点疑惑的问道,他记得他在小孩儿家里看见的照片上都是这个男人抱着小孩儿的啊。
“我不是孩子的父亲,我是他叔叔,我和我哥是双胞胎兄弟俩。”男人笑呵呵的解释道。
“我因为工作原因暂时借住在我哥家里,今天早晨孩子起来说昨天晚上家里进贼了,我就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回家看看家里都丢什么了,因为我不是太了解。但是我哥当时在外地,一时回不来,我就照他说的把一些放钱的地方和家里的摆设都照了照片发过去。结果我哥说什么也没丢,就是他平时打高尔夫球背的球袋里少了一根球杆,我就报给警察了。后来你们这位同志就来找我了。”
张志点点头,然后俯下身冲小男孩儿乐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头。
“小朋友,你能不能和警察叔叔说说,那个小偷长什么样子?”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小男孩儿低头摆弄着他的变形金刚,摇了摇头。
“那他有多高?多胖?是男的是女的?你看清楚了吗?”
张志问的具体了一些,小男孩儿撑着小脑袋,眼睛骨碌骨碌直转,像个小大人一样。
“他比我家的窗户高点儿,瘦瘦的,比爸爸瘦,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张志和王仪飞两个人对了下眼神,这个描述和允婕给出的嫌疑人身高体貌特征比较接近了,看来真的是同一个人。
“那你看见他的时候是几点,你还记得吗?”张志又问道。
“十二点,我看见小猫头鹰了。”小男孩儿很肯定的回答。
小猫头鹰?张志一愣,看向一旁男孩儿的叔叔。
“那是他爸爸买给他的一个闹钟,猫头鹰形状的。”
张志想想没什么再需要问的了,就让王仪飞把两个人送出去了。之后他就坐在那儿,翻看刚才的记录,脑子里一边想着下一步调查的方向。
他为什么闯进这户人家?然后又什么都没做的就离开了,如果说是为了偷走一个作案工具而爬上五楼的窗户,怎么想都不太符合常理,但说是入室盗窃未遂也不对。这一时间让张志走进了个死胡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犯罪动机究竟是什么。
不过这倒让他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剥皮案,同样不合常理的作案手法,同样血腥的犯罪现场,同样没有合理解释的犯罪动机。他真是想仰天长叹一声,他是不是流年不吉,才让两个这么棘手的案子一起找上门来。
既然从犯罪动机上想不通,那就只能从犯罪过程入手了。两个小区之间的距离有三公里左右,要是步行的话,少说也得需要四五十分钟,还得加上他上下楼的时间,肯定不符合作案时间,那么他就一定是乘车去的案发小区。但是凌晨车不好打,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是开着车来的,下楼以后就可以直接上车,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看来只有笨办法,去查路口的监控视频了,张志揉揉脸,站起来准备去打交警队的电话。
下午两三点的时间理应是悠闲自在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捧一杯热可可,看一本喜欢的小说。只可惜生活永远不遂人心,一阵杂乱的声音叨扰了苏隐的安静。
她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很多人在往这里来,就放下书站起来往门口走过去。还没等她走到门前,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砰地一声让她眉头一拧,就看见保安科的人架着一个男的走进来。男人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穿着一件老旧的西装,皮鞋看起来也穿了有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