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地炎热起来了。这天中午下了一场大雨,雨声淅沥把川岛将军从午睡中弄醒。
川岛从中式卧榻上张开了眼,他戴上眼睛扫视了一下室内,发现墙上昨天的日历还没有撕掉,他起身走到日历前,把那张已过期的日历纸撕下。
川岛盯着手里的那张日历纸,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窗边,他想到了很多。
应该说川岛是个很懂政治的军事家,但同时有是川岛家族的经济掌门人。在他眼里,朱县现在就象一台强大的战争机器一样,每天都在运转着;它支撑着大日本帝国在这一边土地上的战争运作。自己是这台机器的总维修工,极力维护着这台机器的正常运转。还要随时注意有没有人来破坏这台机器。
但是战争形势并没有朝内阁那帮人当初估计的方向发展,热爱这一片土地的人们,也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腐蚀着帝国的这台战争机器,这里的支那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台战争机器有一天彻底地停下来。从战争伊始到现在,支那人似乎慢慢地醒过来了,他们在战争中学会了战争,特别是那个在延安姓毛的居然自己写出书教老百姓怎么和大日本帝国作对,真是可恶至极!
想起来了,那本书叫《论持久战》,姓毛的是一个读书人,居然把国内和国际的形势分析得那么透切,让自己不得不佩服他的战略眼光。说实话,大日本帝国在时间和空间上都耗不起啊。
战争说白了,打的就是财力和人力。几年的战争下来,随着战线的拉长,国内的兵员已经开始不足。内阁那帮人叫的最响的“以战养战”现在看来也并非那么容易。最可怕的是支那人抵抗力量越来越强大,特别是支那的那些老百姓,现在都在慢慢地觉悟过来,他们都在心里开始反对大日本帝国的“共荣”了。
过去自己曾在一份战报上读到过,大日本帝国的几个士兵,扛着枪、迈着正步,就可以占领一个县城,那些老百姓一听说日本皇军来了,早早就闻风而逃,占领一座城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昨天自己又看到内部通报,几个帝国士兵在荒郊野外被人打死,而且衣服被剥个精光,更可恶的是玉碎士兵的身上居然被拉上大便,显而易见,这中行为是那些民间抵抗分子干的恶作剧。
远处大街上人群依然是熙熙攘攘,这些人当中难保就有抵抗分子。川岛内心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但杀光这些人根本不是战争的目的。
战争现在已经成了一盘“迷局”,如果川岛自己心里对这局最后的胜负有点小小的迷茫。在这盘“迷局”中,很多事情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将军可以左右局势的。
想到这里,川岛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窗外的雨,开始停了。
川岛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张日历纸,他看了一眼,发现今天是礼拜天。
忽然,他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扮演过“王老板”和学校管门口的那个金老头对弈了。
川岛的心里很佩服金老头睿智的棋艺,他认为和这支那老头对弈,不但自己棋艺长进不少,而且可以从中受到不少启发。
也许是因为下雨,老金头的传达室里没有往日的热闹,只有一个年轻人在和金老头对弈。
金老头见王老板来了,对那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站起身说:“原来是王老板哪,多日不见都去哪里发财了?”
王老板一脸和气地说:“金先生,这年头哪里谈得上发财,只能勉强支撑着生意哪。这位是?”
“啊,你看我的记性,我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这里小学的校长朱淮南校长,也是我的棋友。这位是王老板。”老金介绍说。
王老板抱拳说:“久仰!久仰!原来是朱校长。”
朱淮南盯着王老板的脸一看,心里一惊,两手捏成了拳头。但他随即变成了抱拳说:“久仰!在下朱淮南。”
老金知道朱淮南已经认出了这“王老板”的身份,连忙拉朱淮南说:“朱校长,您这盘棋已经输了,靠边吧。我和‘王老板’好久没杀过了,来‘王老板’我们下几盘。”
朱淮南趁这位假“王老板”坐下时,对老金书记做了一个眼色。老金明白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王老板”现在的身份,在老金和朱淮南眼里已经彻底地恢复到小鬼子川岛将军了。只是川岛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看这川岛在和老金书记对弈,在边上“观棋不语”的朱淮南全身血液在快速奔流着。他悄悄地把手伸向自己身后的一只大茶壶。
老金把自己棋盘上的一只小兵推过河说:“淮南那,下棋你真得向这位王老板学学,你往往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习惯就喜欢吃眼前的棋,不考虑全局。你还跟我下了这么多年的棋。没长进啊。”
“金先生,他是你的校长,你可以这么说他?”川岛问。
“哈哈哈,棋艺不行,就得被我说了。这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朱校长,您说是不是?”老金头很得意地说。
“金老,看您说的。我刚开始向您学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