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将军在天一亮,就在一大队卫兵的保护下,亲自到医院探望了黒木大佐。军医说仅是轻度脑整荡,性命无大碍。川岛命令手下立刻逮捕负责警卫宪兵司令部的值班军官,但有人告诉他,那个军官已在当夜袭击中玉碎了。
回到办公室后,川岛在脑子里飞快地评估了作战部队“扫荡”情况和目前城内外治安的混乱现状。他和清水通了一个电话后,决定调回东路和中路围剿部队。凭游击队的那点兵力还无法到朱县城边来闹,山里的事如果友夫解决不了的话,再想其它办法解决,保持朱县城里城外的绝对优势兵力最为重要。他暂留下友夫部队继续在山里围剿游击队。
川岛和清水现在都寄希望于友夫的围剿部队,本来这次围剿行动,友夫部队就是重头戏。东路和中路部队仅仅用来陪忖,仅仅是为了减轻友夫的压力,同时是为了增加大日本皇军的围剿声势,起震慑抵抗分子心理防线作用。只是川岛和清水没有把作战的真实意图告诉佐佐木、山口而已。
朱大树很快就接到监视日军的小分队报告,说日军开始回撤。他命令老七和老八继续监视那两支部队,以防止小鬼子杀个“回马枪”,同时要求他们一路上要用子弹“欢送”鬼子出山,然后再和自己会合。
这样一来,朱大树的心理压力减轻了许多,否则一面要指挥部队作战、一面心里要牵挂着山区乡亲们的安危。
朱大树的大队人马在通往石龙村的各段山路山不断设伏阻击友夫部队,在通往石龙村的山路上,让鬼子不断地留下尸体。
友夫发现自己的对手打仗很诡异:往往是先发疯了似地向围剿的日军部队猛扫一阵子弹,飞一阵手榴弹,把日军的部队打乱。等自己组织好火力准备进攻冲锋是,对方火力就开始逐渐减弱。等自己的士兵冲上他们的阵地时,除了踩中几颗拌雷,对方早跑没影了。
友夫接到清水大佐的命令:要求他尽快实施“戏子”计划。
友夫叫来手下参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警戒,等待天黑,实施行动。下完命令,友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入夜,山里白天的枪声、爆炸声都消失了,只有野鸟在树梢低鸣、小溪边流水淙淙作响、松风浪涛般的在山谷回响,月亮在棉花状的云彩间时隐时现。
在树林里,参谋长报告朱大树:经过这两天激战,刚才清点了部队伤亡,合计牺牲了七位战士,受伤的有十几位战士,还失踪了几名,有可能都牺牲了,包括采购的陈大顺等几名战士。
边上的刘天华听了插了一句说:“啊?陈大顺不见了,不会逃跑了吧?”参谋长老九警觉地问他:“你怎么知道他逃跑了?你是不是发现他什么情况了?”
刘天华语塞,道:“我见他平时很怕死,还会撒谎。我乱猜的。”
边上的兔子政委说:“小刘,说话要注意,我们不可以轻易怀疑自己的同志。以后没有证据不准乱猜疑,如果发现问题要及时向参谋长报告。”
刘天华说:“是,政委。以后我不乱猜就是了。”
朱大树瞪了他一眼说:“没目标乱开枪,浪费子弹,以后给我瞄准了再开枪。”
刘天华调皮地吐吐舌头,参谋长却好像有了心事。
友夫的部队警戒很严密,散兵线布置得很远,朱大树的人马一时难以靠近。朱大树命令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自己带着刘天华等几个战士借着朦胧的月光去监视鬼子的动向。政委朱兔子心里不放心石龙村里正在转移的乡亲们,她决定带几个战士回村检查一下转移情况。
在日军临时帐篷里,十几个日军士兵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便装,有几个还戴上了游击队的军帽。这些人中一半人手持德国造毛瑟712型自动手枪,俗称二十响长苗大镜面驳壳枪;另一部分人扛三八长枪,腰间的手雷也全部换上了游击队常用的手榴弹。他们脚上也穿上了布鞋和草鞋。
领头的人在军用煤油灯下照射下,我们可以看清他的面容:“**会”的严四。参加围剿根据地游击队行动,是严四和黒木交易的一部分。黒木答应宪兵做“**会”的后台,同时提供武器,前提是日军又行动时,“**会”必须无条件参加行动,否则黒木就要取缔“**会”。
这次黒木命令严四假扮游击队参加行动,与潜伏的人员接头,配合友夫围剿部队,消灭游击队。
黑夜中,“**会”的人,在一个当地山区长大的成员带领下,抄小路,直奔石龙村。
这些人脚步很快,他们也想离这些日本人远一点。这两天混在日本人队伍中尽在躲着子弹,你小日本就会吹自己是“大日本”帝国,******,人家游击队打你,照样得死人。
黒木确实有点“黑”。他是想利用围剿部队吸引游击队正面的同时,派这些“戏子”想控制游击队的老巢——石龙村,然后配合正面部队,里应外合一举消灭游击队。
严四在向导的带领下很快地靠近了石龙村,严四命令自己的人马先远离村口停下。严四也是个很精明的家伙,他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