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左丞相府,左丞相周天齐正满脸沉思。
刚才大儿子周立告诉她,今天一早,相国鬼谷子居然亲自去拜会右丞周天求。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坏消息。
二人虽同朝为官,但素来不和,偶有口角,都视对方为眼中钉。
思前想后,周天齐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抬头看着周立,问道:“平日你起的很晚,为何今日出奇的早,还恰好出现在周天求的门口?”
被她这么一问,周立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立虽然纨绔,但在周天齐面前从不敢说谎,此刻爹爹问起,她也只好实话实说。
“昨日在城门口,我遇见右丞家的车队,足有上千人。当时她们进城,我出城,车就堵在了那里。孩儿刚想开口训斥,却发现那车队之中有一男人。容貌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天下无双。孩儿被深深吸引,所以……”
周立还没说完,周天齐就开口说道:“所以你就给人家让路,然后今天一早就去拜会周天求了?”
周立低下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此刻,她正在等父亲的教训,按照往常的经验,在右丞面前,弱了左丞的面子,爹爹应该大发雷霆才对。
然而,今天她并未等来周天齐的训斥。
周天齐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遇到的应该是宋烟雨。传闻他才貌无双。他是四王子岐山雨的妻子,又被岐山王追杀。岐山雨的母亲是周天求的堂妹,应该是来大周避难来了。鬼纵又在岐山,相国应该是去拜会宋烟雨的,而不是周天求。”
谁知周立听了这话,近乎疯狂的问道:“这么说,那人叫宋烟雨了?来大周避难,是不是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了?”
知子莫若父,周立一说周天齐自然知道周立心中所想,当下训斥道:“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先不说宋烟雨是否有婚约,单是他曾经是个官妓,就别想进我左丞府的大门。”
一听这话,周立则是满脸的失望之色,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周天齐的眼神,马上又咽了回去。
“不过这宋烟雨也确实是个人才。领兵将兰陵打了个稀烂,又借兰陵之手杀了岐山风。若是能为我所用,以后周王之下只会有我一人。”
周立听了,马上满脸兴奋的问:“那父亲是同意我和烟雨的事儿了?”
刚刚有点好转的周天齐,一听这话,马上脸上又是阴云密布,心中叹道,这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为何心思这么简单?她熟虑多谋的优点是一点也没有传承到。
“你倒是心急。先不说我是否同意,就是人家能同意么?宋烟雨有经国济世之才,非帝王家能容得下么?你胸无点墨,心无大志,人家能看上你么?”
周立虽然没有接口,但心中却暗道,你怎么就知道他看不上我?
再说鬼谷子与烟雨经管家引领,来到个僻静小屋,管家泡好茶,然后匆匆告退,留下二人独处。
“相国大人来找烟雨,可是为了岐山风么?”
管家一走,烟雨率先开口,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鬼谷子是来帮爱徒报仇的。
不过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若是鬼谷子真是来给岐山风报仇的,那就不应该只来两个人了。
“宋元帅也知道我与岐山风的关系?元帅放心,我们只是师徒,老夫门徒遍天下,没有时间为门徒报仇。”
经鬼谷子确认,烟雨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鬼谷子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过她来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烟雨实在想不出,除了她那几个徒弟外,自己和鬼谷子还有什么交集。
“烟雨现在只是白身,相国大人称呼我名字变好,元帅两个字实在是不敢当。”
“也对,你如今已经不是岐山大元帅,以后会是岐山王后,更不可能接着当元帅,老夫这称呼确实不妥。那老夫就托大一回,直接称呼你为烟雨了。”
“相国大人何必客气?大人乃是天下名士公认的老师,称呼烟雨名字,是烟雨的荣幸。”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茶,然后鬼谷子才开口说道:“老夫此行的目的,是想问你一句话。若是他日你能左右岐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独霸天下么?”
烟雨知道,正题来了,这正是鬼谷子此行的目的。
鬼谷子虽然号称一切自然,但从她长期定居西周来说,支持谁不用问大家也知道。
“烟雨也想问老先生一句,现在真的平衡么?”
烟雨不答反问,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
他知道,与人聊天辩论,最重要的是要掌握主动权,才能让对方顺着你的思路走,反之失败的就是你了。
“现在不平衡么?天下虽不若以前那样凝聚,但西周实质上还是天下的霸主,至少除了东周外,没有人敢公开反抗西周。”
“公开反抗是一回事,背地里反抗又是一回事,但实质上却是一回事。”
烟雨说的像是绕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