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作坊,一个很小的炼器小坊。里面不亮,倒是挺黑的,四周没有窗户,一扇木门紧闭着。走进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座普通的炼器炉,周边围着三个小伙子,在火炉中近乎诡异的鲜红火焰一呼一闪的照耀下,稚嫩但又略显刚毅的脸孔之上,三双明亮的眼里射出认真的光芒。
“火候差不多了,准备好百炼铁没有?老三?”中间蹲在炼器炉口看火的小伙开口,炼器炉内火光一闪,那个小伙的光头也是一亮。
“哈,张哥,早就准备好了。”站在张太右边的那个老三双手一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长圆棍,用了地举起来。
张太左边的另一个小伙也站了起来,略微年轻的脸与小山一般的身子在火光下闪烁,一个巨大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只见他摊开两只手,“呸呸”两声,用力地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液,尔后从旁边操起一把大铁锤,一把抡起了,抡过头顶。
看着炼器炉的火焰,张太闭上双眼,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张开眼,大声喝到:“老二,砸!”
听到这声大喝,老三手上的铁棍不知何时已经送到了炼器炉上的凹槽之上,老二早准备好的大铁锤刚刚好砸落下来,“哐”地一声巨响,小屋子内顿时火星四溅,好不漂亮。
“哐哐哐~~~哐哐哐~~~”
在这个小小的炼器作坊之内,开始响起有规律的敲击声。
小山般巨大的老二在认真地抡起大铁锤,认真地砸下来,每一次的力道,每一次落在铁棍的的位置,都十分的匀称;老三严肃的脸孔看着炼器炉上正在被敲打的铁棍,两眼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张太却是诺有所思地盯着风口,不时地拉着火。三人四周,或者是小房子之内,火星四处迸溅,于空中飞舞,极为美妙。
蓦地,张太双目一凝,眉头一皱,大声吼道,“老三。”
“好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边盯着铁棍的老三回答道,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手掌心之中。
“放血。”张太下命令。
“哧啦”一声,老三划开自己的右臂,一条血线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样,飞向正在被敲打得铁棍。
老二仍旧认真地盯着铁棍,认真地抡起大铁锤,认真地砸下来。
慢慢地,一条细线般的血线不断从老三的手臂上飞出,老三的脸上开始冒出汗珠,但是右手却还是平稳地举着,一动不动,似乎飞出去的不是自己的血液。
突然,被敲打得铁棍震动了一下,尔后,颤动地越来越厉害,像一个得了发癫症状的病人似的抖动。
但是,老二却是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认真地一抡一砸。
过了一会儿,炼器炉外的门“咚咚咚”地作响,外边有人来敲门了。
而屋内的三人任然各自盯着各自的活计,不受任何影响,无论是颤动的铁棍,还是脸上越来越多的虚汗,亦或外边传来的咚咚敲门声。
“嘿,你们三个又在干什么?天天敲打地这么厉害?是要吵死人吗?”外边传来一个大娘的嗓门,见里面不理会她,大声吼道。过了三个呼吸,炼器坊依旧很有规律的把“哐哐哐”地声响传出来。门外边除了大娘外还有好些邻居街坊围着生气地指点叫骂着,大娘见里边的人没有理会她,有些生气,“吖,你们三个找死吗?吵闹到别人了还不出来道歉?天天在这里敲些破烂玩意也没见你们接过什么生意,出过什么刀剑的器具帮忙守城大战?”大娘在外边又喊道。五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哐哐哐”的旋律依旧没有停息。大娘觉得脸有点挂不住,眼睛四下扫了扫,随即对着门吼道,“哈,待会我就叫城里的守卫过来征了你这破烂小炼器房!”大娘怒吼过一声后,准备转身去找城里的守卫过来着小巷内。
就在大娘转身的一个刹那,“哐哐哐”的声音消失了,巷子被突然的寂静搞地一下子沉默起来。
“嗨,我道你们三个小子狂得厉害,也会害怕带刀的守卫呢!”大娘赶忙回过身,对着木门叫道,又四下看了看,把头稍微扬了扬,有点神气的模样,叫人看了好笑。
大娘用手抵在嘴唇处,“唔咳”了两声,然后走上前,举起手大力地敲在木门上。
“嘿,三个小鬼,快出来道歉。”大娘中气十足地叫嚷了一声,然后悠然地等着炼器坊内的主人开门。
过了四五个呼吸,屋子没有任何反映,没有开门,也没有“哐哐哐”地声响。
“嘿,”大娘有点慌乱,又偷偷地四下瞄了两眼,似乎有人捂着嘴,在指指点点,有人在咬牙捧腹偷笑。
张太身着一套灰色紧身长袍,站在巷子口,回望远处那三年呆过的地方。长长的深巷在这座城池是很偏僻的,也很灰暗。巷子的道路布满塌陷的小凹槽,还有无数的裂缝。两边都是矮小的木屋,屋子外观丑陋斑驳,有些窗户上贴上了破口的纸张,或可挡住些许啸风,但大多数时候是不起作用的。
张太旁边站着两个人,身影硕大的老二手里抓着一把大铁锤,专注地摩挲着手柄,静静的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