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韩钉准时起床,这是十多年来一直恪守的良好习惯。
昨天,315室所有成员在学校食堂第一次聚会,聊得很开心,哥几个狼吞虎咽地清扫了桌上的饭菜,潘劲松又嚷着出去喝酒,赢得大家的赞同,就连未成年的韩钉也嚷着:“喝一杯不行,要喝就喝好几杯。”
学校附近有条小吃街,七条大汉拥着韩钉嘻嘻哈哈地来到一个烧烤摊,直接上了一打半斤装的二锅头。姜少叶本想小搞搞喝个三分意就收场,刚入学酒喝得醉醺醺的,总是不太好看。谁知酒开瓶碰瓶,韩钉就先整了一瓶,令其他人目瞪口呆。
耿直就是耿直,率先开口:“小弟,不是吧,这么猛,分几口整不行呀?”
“呃,不是说干了吗?我先干为敬呀。”韩钉有点傻气地回答。在家乡,酒桌上是不能随便说“干”的,说了就必须一口见底,否则就是看不起人。
都是气盛冲天的年轻人,一看最小的韩钉都霸气登场了,谁还好意思示弱?这样你来我往,到结束时,喝的最少的白放戈都喝了四瓶。
韩钉虽然喝的也不少,也就五瓶出头的样子。
回到宿舍,唯一还处于清醒状态的韩钉,服侍室友们安睡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睡得很晚,但十多年固定了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将韩钉唤醒。起床洗漱后,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进屋,太浓的酒味需要大量的空气来稀释。
之后,韩钉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按他的习惯,洗漱后就是读书,半小时的阅读,然后花十分钟做笔记。
看向校园,已有很多人在忙碌,甚至已经有人在跑步做操晨练了。韩钉很少参加晨练,他的一身蛮力和肌肉,大都是和老岩羊玩耍的时候不知不觉打磨来的。
正觉得无所事事,几下清脆的敲门声传过来。开门一看,是朴任婻。宿舍区不是有规定不得随便进入一新宿舍区吗?这男人婆是怎么进来的?
“昨晚跑哪去了?找你几次都不在宿舍。”站在门口的朴任婻,见开门的正是韩钉,就气呼呼地问。
“喝酒去了。”韩钉跨前一步,将门关上。里面还有七只懒猪在酣睡呢,让男人婆进去赏春光可能不太合适。
朴任婻红着脸低着头偷瞄了眼韩钉,是不是这家伙发现了?刚开门,就看到一条黑黝黝的长腿,还有半拉毛绒绒的屁股,搞得朴任婻这男人婆也心跳加速。
“早点吃了?”韩钉弱弱地问,不用想韩钉就知道,朴任婻已看到了什么,把门关上是怕白放戈发现自己被偷窥了会发狂抓急。但是把门关上了,就不能满足人家女孩子的好奇心,万一这男人婆喜欢看呢?这门一关,岂不是招人恨了。考虑种种可能性后,韩钉急忙扯开话题,不过口气有点虚。
“好啊,去吃什么?”心里同样发虚的朴任婻急忙答应。
领着一个小弟弟走向学校大门,一路上时不时有耍酷装帅的男生过来搭讪,朴任婻一律用“未成年人在场”的借口给挡回去了,凡不识趣继续夹杂不清者,朴任婻就立马以男人婆的姿态回敬:“姑奶奶跆拳道黑带七段呢。”
出了学校,韩钉带着朴任婻直奔小吃街。昨晚来过,熟门熟路,自然也打听清楚这里早中晚均可光顾。
还是昨晚的小店,揽客是个半老徐娘,看似老板娘。两人也没啰嗦,点了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就吃开了。
“哎,昨晚你上哪喝酒去了?”朴任婻吃饱了,就开始盘问了。本来想看看韩钉能不能自理,但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人。想想也好累,每次都是悄悄偷跑进去的,每次出来都被人当怪物看。
“就这里了,室友们初次见面,当然要热闹一下了。”韩钉将最后一截油条塞进嘴里,又将碗里的豆浆喝光,才不慌不忙地回答。
“唉,你还小不点一个呢,别和那些家伙胡闹,喝酒呢,不是你这种小屁孩玩的游戏。”朴任婻母性大发,对着这个刚认识不过两天的小弟弟唠叨开了。
有点感动,从没享受过母爱的韩钉,只是从张丽华哪里感受些母性的关怀,所以,他对女性给予她的关爱还是乐于接受的。说到:“没事,我四五岁就喝酒,这都十多年了,习惯了。”
“真不知你父母是怎么管教你的,这么小就让你喝酒。”对韩钉说的话,朴任婻毫不质疑地选择了相信。
听朴任婻责怪自己的父母,韩钉感到内心一痛,不禁眼眶发酸。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冷冷地说到:“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请你尊重他们。如果做不到,那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
朴任婻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刺破韩钉的伤口,听了韩钉冷冷冰冰的警告,她只觉得自己太莽撞,而是把这句警告放进了内心中最明显的位置。起身走到韩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旁,真情无限地柔声说道:“我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男人婆一言,火箭也难追。”
“姐,我也记住了你说的话。”对于朴任婻无意中伤害到自己,韩钉确实也不好受,但她的态度,也令他感到温馨,刚闪现的的隔阂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