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火车站,一位穿休闲服的少年提着一只天蓝色的旅行包,步子跨幅不大却节奏感极强,一秒一步行如流水。韩钉个不高,约1米76,比苗条瘦点、比羸弱壮点的身材绷得很紧,不算帅的脸盘却很匀净,浓眉却非大眼,鼻头丰圆山根势挺,唇如弯弓端正方润,神色恬然脸盘红润。他就是茶城县蹦出来的高考黑马——韩钉。
人流时缓时急地走着,让韩钉感到很不舒服,但也只能强忍着夹在人流中默默向前,检票进入站台后,人流立即散开,急冲冲奔向各节车厢,韩钉畅畅地呼了口气,又恢复了一步一秒的节奏,沉稳地走向10号车厢。
不常出门远行的人,总会觉得出门远行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洗漱用具、换洗的衣服、计划旅途花费、出行线路等等,都要提前准备。但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韩钉来说,准备工作很简单,一支牙刷,有无牙膏都可以;一块毛巾,有无香皂都还行;一只水杯,有点茶叶就搞定。这样的行装,足以马虎应付30个小时了。他担忧的是自己能否准确找到火车站。
离家前,就在网上收集信息,并汇编了一套可以应付各种局面的乘车流程,有用没用不知道,反正没用过之前心里是没有底的,暂且作为心理安慰吧。
按照自己汇编的流程找车厢,上车,找床位,把包放行李架上。嗯,现在该做什么?回忆一下自己汇编的流程,糟!已到流程最后一步了,再后面就只有一个句号了。这……这……这怎么办?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左手掌心画了个句号。流程结束,以后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了。
连县城也很少进的韩钉,第一次远离家门,就是独自一人进省城奔京城,那第二次的话,是不是要跨出亚洲冲到联合国去喝茶——不对,好像老外更喜欢喝咖啡,哦,还有酒。嗯,酒是好东西,我也喜欢。
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人生咋就这样善变?
一路上不断有新鲜事物吸引着韩钉的眼球,也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可笑。
在开往省城的夜班车上,坐旁边的那小子,戴个边框很宽的眼镜,厚厚的镜片,都过很多书的样子,泡妞都是文邹邹的。三个女孩为他身边,好痴迷地听他讲什么陈胜黄袍加身陈桥兵变,杨五郎从和尚到皇帝,还有什么隋朝第一好汉姜子牙单挑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令韩钉大开眼界,知道了穿越原来就是这样简单,其实抗日神剧瞎吹的真不算离谱。
再说火车站候车室,横膀子晒肌肉装B的毛头小子,抛媚眼露壕沟扮Q的半老徐娘,琳琅满目肉色可餐,总之就是没看到传说中的农民工。
幸好有诸多精彩可观赏,否则这一路肯定是寂寞孤单。
“哎,小弟弟,你要到哪?”不知什么时候,对面床位坐了一女孩,看她红光满面有点汗,听她声音清纯有点甜。
肯定不是熟人,韩钉可以肯定。他所认识的人除了二十来位老师外,大多数姓韩,决不可能在这偶遇。就傻乎乎地问:“问我?”
“天呐!”女孩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到:“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我看着你问的话,不问你还会问那个?”
“我不傻!要去京城的,不会错。”韩钉很认真地回答。
“去京城?都快开学了,你还去京城?”女孩真的不想计较小屁孩的似真似假。
点了点头,韩钉很真诚地说:“就是因为快开学了,所以才去京城。”
“喔,读贵族学校的,高几?”女孩想当然地判断。
“不是贵族学校,是大一。”女孩问的有点乱,韩钉的回答更具特色。
“大一?哪个大学?”女孩睁大吃惊的眼睛。
“老师说,是龙大。”韩钉再次很认真地回答。
“你真是龙大新生?”女孩吃惊的眼睛忽闪忽闪就变成眼睛吃惊了。
想了想,回答说:“五年内无条件退款。”这年头,广告词真的经典,朗朗上口拈来即用。
“20来岁的人,怎么看上去这么小,喂,有什么美容绝招?”最佳美容绝技,对女人的杀伤力是绝对呱呱叫的,女孩也不例外。
有点好笑,韩钉看着女孩的双眼皮,说到:“一般情况下,早上我用辣椒水洗脸,晚上就用辣椒粉做面膜。”忽然想起夜班车上的眼镜小子,韩钉很神秘地传授经验。
“你玩我?小子,姑奶奶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女孩一听韩钉离谱的美容技法,立马变脸了。
“呵呵,他太小,估计还玩不了你,换我还差不多。”中铺的男生接口道。
因忽然发现语病而羞愧万分,再听到轻浮浪荡的挑逗,女孩恼羞交织,恨声道:“小痞子,你找死呀,想死就下来。”
“呦呵,美女的脾气还很大,看来真有得玩。”男生朝对面中铺的伙伴笑了笑,说到:“你千万别和我抢,这个妞我来搞定。”说完,翻身就下了床。
一看色男来正格的,女孩立马起身,一个箭步贴近色男,左脚一蹬,右膝曲收向上,直击色男下颚。只听“砰”的一声,色男摔倒在过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