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钉糊里糊涂就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你叫什么名字?”警察问。
“你没权利问我。”韩钉看了看警察的严肃样,淡淡地回答。
“我是警察,怎么没权利询问你?你也别耍滑头,老实点。”警察正烦着呢,口气不禁有点冲。
“不管是询问还是审问,你都没权利单独一人办理。连这也不知道,你还当什么警察?”韩钉的法律意思还是很强的。
“呦呵,你还真老练呀。”警察见韩钉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更是绿火冲脑。说:“你等着,我马上找个人来。”
出了审讯室,这警察想起现在局里没人呀。今天市里下来验收茶城县省级文明城市建设,县里的领导各个大局的一二把手全都分片定点蹲守,局里的警察也全被拉出去了,就连他这轮休的也被叫回来守办公室。
没法子,只好去大厅为民服务窗口要求派个人过来帮忙。可这是非常时期呢,谁敢擅离岗位去管别个部门的闲事?这警察实在郁闷呀,一赌气就将韩钉丢在审讯室里不管,自己回到办公室值班去了。
这一来,韩钉就受苦了,午饭时间都过了,正又渴又饿呢,昨晚饭后到现在什么也没吃,不饿才怪。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正是嘴馋贪吃的年纪,经常是饭碗才搁下就想吃零食。咕噜咕噜的肠鸣声一阵接一阵,韩钉实在饿极渴急了,少年小子的蛮劲就上头了,先是拍门大喊,接着就直接提起椅子砸窗户。
听见韩钉大喊大叫,那警察心里乐呀,看你小子还横,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不料这里还没把笑容完全展开,就听到下边稀里哗啦的碎玻璃落地声,心里一急就抓了根警棍跑下楼去,准备收拾收拾这小子。
还没打开审讯室,就听到里面传来更激烈的响声,这警察从窗口看进去,只见室内一片狼藉,办公桌和椅子都变成了满地的碎木屑,而韩钉现在正准备用头撞门呢。
这警察只觉得一时间热血冲头,差点就脑溢血。这事闹大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乱来,如果他真的撞死在审讯室,恐怕浑身是嘴也讲不清了。
“彭”的一声,韩钉一看警察来了,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就低头冲向审讯室的门,身子贴近门时,却又昂起头换成手肘撞了下门。
视角关系,警察看不到韩钉的小动作,所以这声响可把他吓坏了,脚抖手抖地赶忙打开门,还没开说说话呢,韩钉就一头撞他肚子上。
吃了亏的警察现在已经手忙脚乱魂魄散,幸好心中还有几分理智,知道不能莽撞动手伤人,所以警棍握在手也只是摆个样子。
韩钉得理不饶人,无数悲痛都被这事给逼得涌上心头,转头看见不远处的花台上放着一只空花盆,就冲过去抓在手里要玩命。
这警察心里也实在是懊悔了,原以为顺路找个撒气桶发泄一下心中的烦躁火气,谁知却找了这么个愣头青把事闹成这样,而自己却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想着怎么像队长交差。所以一看韩钉要拼命急忙撒腿就跑。
平日里都是警察追坏人,而现在是警察被个半拉小子满场子追着打,警察心里憋屈呀,又忽然想起在医院里叔叔曾说这小子是女儿国村的人,更是六神无主了……
正闹得欢呢,韩钉却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声:“钉子,你干嘛呢,还不住手。”停住脚步转身一看,原来是表哥杨剑平。
“哥——”一看见亲人,韩钉再也忍不住脱眶而出的泪水,抱住杨剑平的腰就哭述起来:“哥,这混蛋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不给我喝水,他要搞死我呀。”
杨剑平的母亲是韩钉的父亲韩老焉的堂姐,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所以,杨剑平一家对韩钉一向很好,杨剑平也把韩钉当亲弟弟看。现在一听韩钉被自己的手下乱整,不由得恼火万分,铁青着脸转向那个警察说:“把事情经过写个报告给我,两个小时后放我办公桌上。”
这小子果然是女儿国村的人,那和局长也肯定是亲戚了。那警察一件事情不对心里更是慌了。一片狼藉的审讯室,满地的碎玻璃,还被个半大小子追得满院子跑,弄半天自己想象中的撒气桶忽地就变成了局长的表弟。这——也太霉透顶了吧?
杨剑平带着韩钉到局附近的饭馆里点了几个菜,让韩钉一边吃一边讲事情的经过,搞清缘由后也不禁苦笑。杨剑平虽然一向对手下管的比较严,但很少发脾气耍官腔。而现在一听事情也并非仅仅完全是警察的错,也就心生内疚。再听韩钉说了那警察的父亲的病情,也有心让韩钉出手帮忙医治,所以就打了个电话让人把那警察叫过来,算是坐下来聊几句把误会说开了解开心结。别人不了解韩钉的本事,但他是非常清楚的。
进了饭店,张爱华的态度很是恭敬,先对局长问好,接着就不断向韩钉道歉,并表示愿意接受一切处罚。其实,他也想通了,本就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何况他确实没犯什么大不了的错。最多也就是教育几句的小事,却因自己的一时冲动把事情搞僵。
正说着,张爱华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