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秋萍的归来,让平静了许多年就像一潭静水的鲁家一时间沸腾了起来。
老二鲁山一路握着鲁秋萍的手,怀里抱着白秀蝶,把母子三人迎到了正厅。时间接近正午,下人们纷纷忙碌了起来,杀鸡宰猪的声音响彻整个鲁家大院。
鲁山身材魁梧,面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稳重如山,但是一张口,却仍旧是个大嗓门。
“妹妹,这好些年不见,你的气死可不怎么好。”鲁山目录关切,紧紧握着鲁秋萍的手,“几个月前家里收到胡生的信,老三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回来。家里的人,可都很想你啊!”
鲁秋萍听到鲁山提起鲁崖,她鼻子一酸,声音细小却微颤:“二哥,我……”话还没说,眼泪就落了下来。
鲁山只道是鲁秋萍见着亲人落泪,他安慰道:“不要哭,这不都回来了嘛。以后就好好呆在家里,做哥哥的怎么也不会让你吃苦。”
他说着,眉毛却微微皱起:“这个老三,在家里跟我杠性子闹脾气,整天无所事事。怎么你回来了也不见他?他又跑哪去了?”
鲁秋萍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顿时把鲁山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鲁山忙不迭地去扶鲁秋萍。
“二哥……三哥,三哥他死了……”鲁秋萍失声痛哭起来。
鲁山浑身一颤,登时呆住了。过了半天他才开口,可是嘴巴张合,却是发不出声音。鲁山和鲁崖闹了许多年,兄弟两人见面便吵,经常红脖子瞪眼。可是听得鲁崖死讯,鲁山只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他才嚎了一声,大哭了出来。所谓后知后觉,这烈酒一般的兄弟情义,也只有一把猛火才能烧得惨烈。鲁秋萍颤颤巍巍地将怀里装着鲁崖骨灰的罐子递给了鲁山。
“二哥,这是三哥的骨灰。”
鲁山见鲁秋萍一直抱着一个罐子,却不曾想到那居然是老三的尸骨。他此时又恼又气,恼是恼自己平日和老三闹别扭,气是气自己在鲁崖走的时候没有派人同行。鲁山一手接过罐子,另一手立时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本来团聚的温馨,无形之中又蒙上了浓浓的悲痛。
在饭桌上面,白灭明大致讲了一下鲁崖死亡的经过,席间又是一番落泪。这一顿饭菜肴丰盛,可是众人都没有心情品尝,俱是沉浸在鲁崖死去的悲痛之中。
……
“二哥,怎么不见爹?他又回老家去了么?”鲁秋萍问道。
鲁天暴老家是山中的小村,他嫌呆在小城里面闷得慌,于是闲下来经常会回到小村里面入山打猎,往往一去就是几个月。鲁秋萍没见着鲁天暴,所以才这么问道。
鲁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爹下墓去啦……”
“啊?爹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么?他怎么还会下墓?”鲁秋萍疑惑道。
“他老人家是金盆洗手了,可是干了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习惯,一听到有大斗就心里痒痒。他这几年风湿特别严重,你说好好呆在家里颐养天年多好,可偏偏就是坐不住。”
“你也不劝一劝?”
“劝?”鲁山苦笑了出来,“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甭说劝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可真是一个大斗。如果不是家里烂事缠身,我都想去瞅一瞅呢!”
白灭明在一旁听得顿时亮起了眼睛,他问道:“二舅,是什么大斗啊?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鲁山拍了拍白灭明的脑袋:“你这毛头小子,个头还不怎么大,居然就对倒斗这东西感兴趣了?”
白灭明目露好奇:“您说说嘛。”
“那斗的消息这几个月早就在省内盗墓界里炸开锅了。不仅仅是本省,就连外省都有同行赶来,关键是那墓里面出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个无价之宝!”鲁山道。
“无价之宝?”白灭明砸了砸舌头,“什么东西?居然能被叫做无价之宝?”
“一个鼎!”
“一个鼎?什么鼎这么厉害?”
“这鼎可不寻常。这鼎身上刻着山川大河、奇禽异兽,据说是夏朝遗物九州鼎。”
“九州鼎?夏朝?”白灭明对历史不怎么了解,于是他挠了挠头:“它有很厉害的背景来历么?”
“可以这么说,古往今来,除了另外八个,再没有任何鼎能与之媲美。”
“另外八个?”少年人更加疑惑。
“说是夏朝初年,天下划为九州,每一个州都有一个州牧。在夏朝天子命令下,每一个州牧都收集了自己所管辖州内的几乎所有青铜,铸造了九个青铜大鼎,然后把全国的名山大河、奇禽异兽、稀世珍宝雕刻在了那些鼎上面。那九个鼎便分别代表了九州。所以九州鼎,一个有九个。
可是到了东周末年,也就是春秋时代,拥有九鼎的东周天子因为缺钱缺得厉害,于是便熔掉了其中的八个鼎,然后铸成了铜钱。于是,不论是古文记载,还口口流传下来的传说里面,这九州鼎都只剩下